也該書棋倒黴,連續兩次遇到林二文,林二文都躺在地上,一副死了的模樣。
有了前次經驗,書棋壯著膽子,去叫林二文。走近了才發現林二文是真的死了,嚇得他坐倒在地哇哇大哭,好半天才站起身,一邊哭一邊朝衙門跑。
柳小姐歎口氣,“今天我去打聽過了,王家小姐一大早便離開了西河口回了婆家,似乎沒什麼異常。我原想讓林二文去……誰知他會……哎,這可不好辦了……”
丁文書道:“還有更不好辦的。這孩子因為昨天晚上被我們叫到衙門來,外麵都傳謠說他卷進了官司。米鋪掌櫃罵他是掃把星,把他踢出門了。他昨天夜裏沒地方住,在橋洞下住了一晚,早上起來也沒地方去,瞎逛,逛到了河西林子裏。他現在是一個人,家裏父母也早死了,沒有去處。”
書棋見提起自己遭遇,眼圈又紅了起來。
柳小姐捏捏他的小臉,說道:“快去求求孫大人,讓他招你當個衙差。”
孫老爺當即擺手:“亂來亂來。一個小孩子家家,怎麼能做衙差。”
書棋隻好看著丁文書。
丁文書瞪了柳小姐一眼,“我可沒工夫照顧小孩。”
柳小姐無奈歎氣道:“我倒有工夫。這不正要出趟遠門,身邊缺個人照顧。小孩,你會煮飯做菜嗎?”
書棋連忙點頭。
柳小姐一笑,刮了刮他的小鼻梁,“合格,跟姐姐走!”
書棋“嗯”了一聲,破涕為笑,“是,嬸嬸。”
柳小姐的拳頭捏得更緊了一些。
……
林二文的屍體很快被抬了回來。
仵作及時趕到,驗屍結果證明是被利刃刺殺。屍體表麵有和之前一樣的撕咬痕跡,不過這次不同以往的一點,是屍體上隻掉了幾塊肉,相比起棺材裏白晃晃的兩具白骨,實在是好得多了。
風聲再一次走漏,謠言也再一次興起。
西河口的人們開始害怕起來,先是王家棺材裏出現兩具屍體,然後林二文又莫名其妙死在荒郊野外,據說身上還被狼啃過。
詛咒!一定是詛咒!有高明人一下子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於是整個西河口陷入一片驚慌。
……
【她變了嗎?】
【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不,不要這樣的眼神,不要再看到這樣的眼神!】
【然後,她如願了。】
【她又笑了。】
……
孫老爺這幾日沒有理會西河口百姓的騷動,隻是派人死盯著王家。
王家似乎沒什麼動靜,進進出出的人都是幾位家丁。偶爾王老爺出門去茶館喝茶聽書,也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這一天,是正月初八。
孫老爺很著急,一直擔心柳小姐的安危。
“文書,那柳姑娘出去這麼些時日,怎麼還不回來?”
丁文書覺得煩了,這話他每天都會聽一遍。
“大人,她隻不過出去幾日,何必如此掛念。”
“哎呀,你們年輕人,怎麼沒有一點相思之情?她一個大姑娘,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路上遇到惡人怎麼辦?”
丁文書無奈搖頭,孫老爺是不知道柳小姐的厲害的,否則肯定會轉而擔心那些不長眼的“惡人”。
好在孫老爺的掛念沒持續多久,到次日——正月初九這天下午,柳小姐與書棋便回到了西河口,順便帶回了一些決定性的證據。
小書棋回來之後,顯得極為興奮,也不再認生,手捧著柳小姐在路上給他買的書,纏著丁文書教他認字。
丁文書很奇怪,問柳小姐:“你不是說來回三四天不太可能嗎?怎麼這麼快?”
柳小姐輕蔑地瞧他一眼,說道:“走路是不可能,我們是騎馬去的。”
丁文書更覺莫名其妙,“你還有錢買馬?”
柳小姐道:“前幾天父親給我寄信來了,信裏就夾帶了錢啊。他老人家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