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敘沒說話,他不明白趙簡的感受,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能猜到他現在挺矛盾的,程敘一直在想,如果他有那麼一個混帳弟弟,大概早就大嘴巴上去了,趙簡這樣的爆脾氣居然能忍成這樣,都算是奇跡了。
“你的事你自己明白就好,我們不好說什麼。”莊沛說,當兄弟的,有時候不能說太多的話,隻要在後麵做個後盾就行了。
幾個人散了夥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程敘站在馬路上,冷清的沒幾個人,本來這會就已經冷了,他鑽進車裏想著去什麼地方,他那個小家是不想回了,就他一個人,連點人味也沒有,去小含那?想想還是算了,明天準備份禮物拜拜了得了。
最後打著方向盤,得,回家吧,估計他老媽也想他了,等他到了家才發現他那是太胡思亂想了,他媽是最不會想他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少婦正一臉泥的看著他,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綠幽幽的。
程敘嘴角抽搐的看著他媽,“你怎麼還沒睡?你的美容覺時間到了。”說著敲敲手表,提醒一下這個女人。
“我再敷兩分鍾,你弟和你爸都在書房呢,你趕緊上去吧。”女人擺擺手,讓他趕緊消失。
程敘把外套脫了也上了樓,程岩回來的時間一向不確定,現在家裏大部分生意都是他在管,要應酬的事太多了。
“南焦的那個招標怎麼樣了?這次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聽著老爸的聲音,程敘直接推門進去,正在談事情的兩個人看見他都是一愣。
“我打擾到你們了?”程敘笑眯眯的問,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
程父咳嗽一聲,說,“你回來的正好,南焦的招標我已經交給程岩了,你這次也跟著去,多學著點。”
程岩微微皺了下眉,卻又馬上舒展開,“大哥確實應該多接觸接觸這些事情了,以後程家還要交給你。”程父似乎對這話很滿意,還拍了拍程岩的肩膀。
兩兄弟從書房裏出來,程敘擦了擦手上的汁液,跟著程岩進了他的房間,毫無顧及的躺在他的床上,聽見浴室裏傳出的水聲,他猛的坐起來,說,“程岩,我是不是你哥?”
水聲很大,他也不知道裏麵的人到底能不能聽見,隻是最近他總是有些不安定,他隱約的感覺程岩對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程岩從裏麵出來,擦著身上的水,水滴從頭發上一滴滴落下來,滑過到胸膛上,“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上次打我那人你給弄哪去了?”這事他一直沒問過,雖然他不覺得有多大的影響,但是他知道,程岩肯定沒把那人怎麼樣,否則依他的性格,早就該跟程敘說了。
程岩大概也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程敘還能問起這件事,臉上就是一僵,又擦著頭發。“你怎麼想到問這個?人我早扔給下麵的人收拾了,他敢傷你,我自然留不得他。”
程敘緊緊的看著他,目光閃了閃,“我信你。”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路邊程岩身邊時停了一下,“南焦那塊地什麼時候招標,你記得叫上我。”
南焦那塊地挨著海邊,地段是非常的好,s市政府有意把那裏做成一個娛樂中心,這個想法自然是好,不過要政府自己出這個錢,它們還是真不幹,不如把地賣給出去,每年拿些稅,那樣更穩定,於是就開始招標。
這塊肉實在是太肥了,肥的流油!覬覦的集團公司不少二十家,都是實力非常雄厚的,一來是有政府支持,將來在建工上就肯定會順利,二來是這裏的地界太好了,建成以後肯定是隻有賺。
程家自然是當仁不讓,派出最好的團隊,一切準備就緒,程岩穿著筆挺的西裝看了看時間,旁邊的人忍不住催促道,“我們時間不多了,晚了不太好。”
程岩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商場如戰場,晚一分鍾都有可能發生變化,隻不過程敘還沒來,他還得再等等。
他們一夥人在那等著,程敘就晃晃悠悠的來了,難得也穿了西裝,那樣子比起平時的吊兒郎當,還真有一股精英範兒,小皮鞋擦的鋥亮,都能照出人影了。
“都等我呢?走吧。”程敘大手一揮,走在最前麵,後麵的眾人都是一臉的黑線,這哪像是去競標的,怎麼看怎麼樣一個盲流後麵跟著一群盲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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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大少爺終於走出泥潭,要從敗家子變成積極奮發的勵誌好青年了,聽聽,這話說出來都覺得是個笑話,程敘雖然隻活了他人生的5分之1,但就這5分之1,也讓人把他的形象定格在那了。
競標他是跟著去了,可他對那些專業的東西一竅不通,大學的那點東西早就拌著飯吃完了,更何況就書本上那些沒用的東西,真落到事上,一點用沒有,整個過程程岩都盯著他,就怕出一點妖蛾子,結果他這個大哥還算老實,至少沒睡著。
從裏麵出來程敘才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身後那些人還跟打了雞血似的在那討論呢。
“晚上沒睡好?”程岩看自家大哥困的鼻尖上都紅了,眼睛都快流出淚來,倒顯得周圍的皮膚更白皙,他這個大哥,隻要一受了委屈要哭,最先紅的就是鼻尖,一雙眼睛就要眨出水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別提讓人多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