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鴻狼狽不堪,全身上下破爛不堪,簡直就成了一個血人,頭發亂糟糟的,鮮血和泥土混在一起,黏在身上,模樣十分淒慘。
漢弗萊的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殘忍,他本可以直接殺死對方,但卻沒那麼做,他喜歡看著對手在他腳下哀嚎。
飛龍不斷的俯衝,蔡鴻也被一次次撞飛。作為一個武者,他有他的尊嚴和驕傲,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如此欺辱。
他眼中閃過一絲絕然,一把抹掉了臉上的血,在飛龍再一次衝來的時候,竟然主動撲了上去,一把便拽住了龍須。
“嗷嗚……”
飛龍怒嘯,不斷晃動著碩大的腦袋,想要將他甩下去。
蔡鴻抵住那讓他眩暈惡心的強烈失重感,單手緊抓龍須,手中的長刀上有天地元氣凝聚,無堅不摧,直刺飛龍右眼,三層透明的眼瞼如同薄紙一般瞬間被刺破,長刀狠狠的紮了進去。
“嗷嗚……”
飛龍疼的在天空上下浮動,如隨風飄舞的彩練,黑血拋灑,全部澆在蔡鴻身上,龍血有腐蝕性,他的皮膚開始潰爛,一塊塊的脫落下去,額頭上皮肉盡消,甚至露出了頭骨。
“哈哈哈……”
他仰天長笑,身上鮮血淋漓,皮膚上都是葡萄大小的水泡,猙獰可怖,左手猛然用力,一個空翻便躍上了龍背,不要命的衝向了那個侮辱了他武者尊嚴的敵人。
飛龍受到傷害,漢弗萊肉疼不已,看向對方的眼神也冷冽了起來,不複先前的玩味,長槍直接刺了出去。
蔡鴻空門大開,也不閃躲,任由長槍刺進了自己的身體。他一把抱住漢弗萊,不顧對方攻擊自己身體要害,一口咬向了對方。
“啊……”
漢弗萊痛叫,聲音淒厲,自開戰以來,終於負傷,他雙手抱住了伏在自己脖間之人的頭顱,雙臂青筋暴露,就連身體都在輕輕顫抖。
“喀嚓!”
蔡鴻的頭顱被對方生生扭了下來,他的嘴間,猶殘留著一片殘破的耳朵,雙目圓瞪,雖然已經死亡,但麵含怒意,讓人膽寒。
漢弗萊恨透了這個人,眼中有明滅不定的火苗在跳動,右臉滿是鮮血,皮膚上也開始出現水泡,膿水劃過臉頰,從下巴上低落,對方在和他接觸的時候,有不少毒血抹在了他的皮膚,毀了他的容貌。
“嘭!”
他右手猛然用力,手中蔡鴻的頭顱被他生生捏成粉碎,白色腦漿飛濺,淋灑在他胸前,讓他看起來如地獄修羅,猙獰可怖。長槍橫掃,直接將蔡鴻的屍身截成兩段,然後被他一腳踹了下去,腸子如灑落的繩結,有些甚至掛在了飛龍身上凸起的鱗甲上,血腥之極。
“滾下去!”
“滾下去!!滾下去!!!”
漢弗萊碎屍泄憤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場中的騰龍帝國民眾,他們不顧一切的將手中吃食朝著對方丟了出去,帝國官員的座位處人們也是破口大罵,這樣的做法失了一個武者的風度。
“騰龍人,懦弱的羔羊,除了動嘴在會什麼!”漢弗萊冷笑,對周圍的貶斥不屑一顧。
奧古斯丁·恩雅依舊是嫵媚的笑著,仿佛對一切都不在意,葉震麟麵色淡然,任誰也看不出他心中想什麼,隻是隨意的說了一句:“下一個!”
“鏗!”
皇帝的話剛剛落下,一柄形體誇張,透發著陰冷氣息的長槍就插在了競技場中,槍柄入土極深,在輕輕晃動,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投出的。人未到,兵器先至,在西大陸,這代表著來人不死不歸之心,以及對對手的——蔑視!
蕭逸塵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直接從觀眾席上躍下,幾十米的高度不曾影響他絲毫,直到落地身體都未曾彎曲一下,如同一柄標槍,雙腳都沒入了那滿是黃沙的競技場中。
“殺你,無須兵刃!”他麵色冷漠,眼中沒有憤怒,隻是平靜,讓人心中發寒的平靜!隻有那些老練的獵人才會明白,山中那擇人而噬的毒蛇才會是這種眼神。
蔑視!
*裸的蔑視!
場中靜悄悄的,都被這驚天狂語給震撼了,畢竟漢弗萊的勇武他們是看到的,而如今,居然有人跳出來說,無須兵刃就能斬滅!但在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觀眾熱獻上了他們熱情的歡呼,這就是他們的英雄,孤身殺死草原王,為他們帶來勝利,帶來和平的英雄!雖然沒見識過對方的勇武,但他們相信自己心中的英雄能給自己帶來榮耀!也唯有這樣的自信,才配得上英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