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屋外沒有蟬鳴，大堂裏漆黑一片。
所有的人，都好似裝了發條，同一時間啟動的機械玩具。
雖然在笑，笑聲裏卻聽不出來一點發自真心的愉悅。
黑影見怪不怪的隨意挑了一個座位。
把本身坐在座位上的人直接拽起來扔到地上。
沒有惱怒，沒有謾罵和廝打。
被扔到地上的人就保持著大家統一的頻率。
依舊在那幹笑。
好像隻是很平靜的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
“好看嗎？”
冰櫃旁，宋逸之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麵牆之前。
老頭說給他看個寶貝。
然後他就在這看修瀾他們和另一夥人的實況轉播。
新潮的古人已經學會見怪不怪了。
他沒有一點疑問和廢話。
這讓有點囉嗦的老頭不太舒服，憋了半天，也隻屈尊降貴的問了剛才那一句。
“你愛看？”
宋逸之很平淡的問了一句。
老頭卻明晃晃的在他臉上發現了嘲諷。
這是……罵自己三八呐？！
“黃口小兒!”
“牙尖嘴利!”
兩人一唱一和，宋逸之難得貼心的接一句話，捧一個人場。
看起來還頗有默契。
卻明顯見著麵前的屏幕信號不好的閃了好幾下。
生氣了啊？
宋逸之嘴角微不可見的動了動。
生氣就好，就怕八風不動，找不到破綻。
畢竟……他還是很想知道這係統老頭，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
“你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存在。”
老頭說的直白。
宋逸之也不繞彎子：“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在這天地間無影無蹤。
或者是，我的存在，並不在計劃內？
所以你總是在任務中排斥我，限製我。
小孩兒一樣的把戲，修瀾離我遠了，開任務甚至都帶不上我。
費勁吧啦的安排一個可以讓我回家的任務。
意不意外，我沒有抓緊機會留在我的故鄉？”
宋逸之難得的話多，也難得的好心情。
他背著手開始在每一個冰櫃前邊打轉。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那麼大的誘惑。
隻要我留在故鄉，以我現在的能力，天下都是我的。
可是，嗬嗬……我沒稀選。”
他早就察覺到係統的貓膩，總是暗搓搓的想剔除他。
包括這次任務，都冠冕堂皇的不讓他參加。
聯想到醫生，宋逸之笑笑，看來係統對待他們這些……
bug，應該是這麼叫，他記得大俠說過。
係統對他們這些bug還真是束手無策。
在醫生那，欺負它沒用，排擠孤立它。
在他這，則選擇用利益誘惑他。
也是挺累的。
“可是我不理解，你為什麼一定要剔除我們。
我們其實影響不了什麼，你說呢？”
宋逸之說著，停在一個冰櫃的麵前。
裏邊依舊是沒有臉的屍體，可看起來，身材不錯。
係統沒想到宋逸之會說的這麼直白。
直白到，它甚至沒想過該怎麼回答。
多少年了，沒人敢這麼和它說話。
“你挺有意思的，可是在我的設定中。
不允許出現任何一點變動。
每個隊員和我，都不可以出錯。”
宋逸之點頭：“那錯了呢？就想辦法剔除？
世界那麼大，你何必盯著我。”
係統發出讚歎的聲音：“你說的很對，可你擺脫不掉我。”
蒼老的男音聽的宋逸之一陣毛骨悚然。
這什麼癖好？！
“非得抓著我不放？”
“你也可以有另一個選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