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來？”宋茵美皺眉蹲在少女麵前。
少女抱著頭，五官糾結的皺到一起，表情有些痛苦。
她還是很鮮活，可修瀾卻覺得麵前的一切，蒼白的詭異。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你記不住你的父母去了哪。
那為什麼，我們白天問你的時候，你要躲閃。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如果我們要和多姆爺爺簽訂契約。
你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
少女雖然看起來聽不進去周圍的聲音。
可在修瀾說完，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一瞬間的茫然。
沒人再試圖刺激她，她怔怔的看著一個定點。
然後，維持著茫然的狀態，對上了修瀾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但是，別簽訂契約。
不要契約，可……為什麼不能簽訂契約呢？……”
宋茵美站起身，求助的看向修瀾，修瀾搖搖頭。
看樣子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姑娘，大概屬於被洗腦洗的徹底的吧。
給宋老道遞了一個眼神，宋老道走到少女的麵前。
抬手在她的麵前一掃而過。
本來臉色不錯的少女在宋老道的動作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張哪怕死去都維持著紅潤的臉，慘白一片。
不僅僅是慘白，整張麵皮，更接近一種詭異的青白色。
“這什麼操作?宋老道你手有毒？”王維旻抬腳，走的離宋逸之遠了些。
宋逸之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鬼遮眼，你想試試？”
“哦，我出色的鬼修大人，您終於決定要向如此優秀的我，動手了嗎？
在這之前，請允許您包容我對你無禮的指責。
畢竟她還是個孩子，您的手段，未免太過粗魯……”
宋老道不耐煩的冷笑一聲說：“相信我，愚蠢的土撥鼠，我能對你更粗魯一點。
比如，她沒死，隻是醒不過來。
而你就不一樣了，我可以讓你現在就去死，然後在另一個地方醒過來。”
……
不去管一人一鬼的腦殘即興情景劇，修瀾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那本筆記本的身上。
宋茵美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把筆記本翻到之前他們看過的那一頁。
蕭潤軒識相的點火照明。
所有人都很期待下一頁寫的是什麼。
就像剛才修瀾說過的，王維旻想的那樣。
如果這一頁上寫的是這對兒夫婦對他們自己的警示。
那下一頁，會不會就是警示的內容？
或者更深層次的發現。
“不是。”宋茵美語氣中帶著直白的失望。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她把筆記本翻到了下一頁。
然後，說了這兩個字。
修瀾詫異的看過去，新的一頁同樣隻有寥寥數語。
可寫的東西，相比於之前緊迫的示警和發現。
新的一頁，寫的東西，反而更像是……感慨？
也不是感慨，修瀾‘嘖’了一聲，找不到貼切的詞來形容。
宋茵美皺著眉，一點一點的念出新的文字。
“這裏還是這裏。
可這裏，卻不隻是這裏。
我們都是瘋子。
可其實，我們都不是瘋子。
沒人能救贖我們，這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宋茵美還捧著筆記本，在讀完文字後抬頭，茫然四顧。
“這什麼意思？散文啊？媽的有個血手印都比這玩意兒強啊！”
王維旻一把摁住宋茵美的腦袋，迫使她冷靜下來。
修瀾接過筆記本，又看了幾遍，發現還是看不明白。
這對兒夫婦在明知道危險的情況下，寫現代詩，神經病嗎？
他們想表達什麼？什麼瘋了也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