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叫雷劈死!”小天咬牙切齒的和宋老道說。
宋老道臉上表情是能讓人一眼就看明白的懵b,然後他遲疑的問:“你說渡劫?”
‘嘭!’
窗外巨響傳來,霎時間火光滔天,小天有一瞬間的驚慌。
修瀾很穩,一雙看透了太多的眼睛透過窗外,能看到烈日隊孤宅籠罩在一層火光之下。
滿天的大雨澆不熄那起火的別墅。
雨聲是極端的喧囂,那棟大火蔓延的別墅,卻反而安靜的讓人心底發冷。
像一座沒有絲毫生氣的墳。
“老爺子拿人家遺物出氣呢。”宋逸之冷冰冰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修瀾輕歎了一聲,係統現在的吃相,有些太難看了,他可以理解為這叫做遷怒。
隻因為他們激怒了係統,係統暫時不能拿他們出氣,氣極之下卻隨手砸了烈日隊的鍋。
人走茶涼可見一斑,在這裏,失敗者連最後的體麵都沒有。
修瀾低頭咳嗽了兩聲,看似虛弱,可眼裏的鬥誌,卻是從未有過的澎湃起來。
他不想死。
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等他走後。
他們元旦隊在係統麵前減去了砝碼,也最終成為這種可以讓上位者隨意出氣,沒有絲毫顧忌,談不上任何尊重的肉雞。
可不就是肉雞,成群結隊,向死而生,驚惶又迷茫的活著,泯然眾人,被驅趕著最終成為炮灰。
埋骨於他人的王座之下。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想要的,也不僅僅是係統現在的忍讓,心越涼,心裏生起的另一股子的悸動,就越蠢蠢欲動。
修瀾很明白,現在係統不動他們,僅僅就是因為老頭兒在權衡了利弊之後,因為他們尚有利用價值,所以對他們屬實忍讓。
可這種把自己的命運,隻能寄托在上位者權衡之下的狀態,讓人尤為的不甘心。
換一個詞就好了。
修瀾呼出一口涼氣,在心裏輕輕的說。
把‘忍讓’換成‘忌憚’就好了……
“敢問何方道友,在此渡劫?!”大俠的聲音,從窗外突兀的灌進來,像一盆熱水,直接澆到修瀾他們有些發寒的心底。
沒有‘滋啦滋啦’的聲響。
大俠亂入的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卻成功把這個房間有些壓抑的氣氛調動了起來,小天‘嘶’了一聲。
修瀾無奈的笑笑。
“修瀾,你一直都沒說,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你……為什麼答應烏鴉?
你也說了,一切還在掌握,你並沒有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也並不是欲擒故縱漏了陷,最後反而被烏鴉看破粘了上來,那你在想什麼?為什麼答應它?”
宋逸之蹲到修瀾的身邊,和他一起眯著眼睛,朝窗外的火光看去。
小天聽宋逸之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反而沉默了起來,它無疑是相信修瀾的。
可它不明白,如果修瀾的目的是答應烏鴉成為元旦隊的協管,那之前烏鴉一開始纏著他的時候。
他就應該順勢接手了,又何必留到現在,還撕開了和係統之間的遮羞布。
這種既接受烏鴉,向係統低頭,又不想討係統好,孤注一擲的把老爺子棋路擺到明麵上的做法。
修瀾……這個歲數,叛逆期應該早就過了啊。
小天憂鬱的盯著修瀾的後腦勺,這並不是一個油滑的人。
修瀾骨子裏就有一種獸人永不為奴的驕傲。
所以這個人,這個一直不屑抱著係統大腿叫爸爸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修瀾感受到身後灼熱的目光。
反手把肥貓撈到自己懷裏:“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