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塵往事(二)(1 / 2)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沒精神?”

紀飛燕摸了摸月夕的額頭,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少爺已經有接連好幾天晚上睡不著了。”

一直站在月夕身後的阿默定定的開口。

“睡不好?”

“嗯,我總聽見有人在哭,可是我一睜開眼就沒有,一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阿姐,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幹淨啊?”

月夕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

哭聲?紀飛燕一驚,看來她那天晚上聽見的就不是幻覺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聽到哭聲的?”

“從第一晚就開始了。”

月夕掰著手指頭。

“沒事,可能是這宅子裏來了些夜貓吧,你現在去休息一下,有阿姐在這裏,不用怕。”

紀飛燕拍了拍月夕的小腦袋,笑的一臉溫柔。

“我……”

“你就在阿姐的房間裏休息,現在是大白天,而且這麼多人在,沒事的,我讓阿默在你床邊陪著你。”

“好。”

或許是忍不住睡意,還猶豫不決的月夕跟著阿默往裏屋走去。

“這個宅子還真的有問題。”

紀飛燕看了眼坐在一側的司華,兩人暗自相視了一眼沉默。

一直到晚上劉言誌回來,紀飛燕還端坐在大廳。

“怎麼樣?有什麼結果沒有?”

雖然看著劉言誌的表情就知道了事沒什麼進展,不過基本的關心還是要問一下的,至少那屍體是在他母親忌日的時候被懸掛在她墳頭,說什麼都有點像是故意的樣子。

“仵作已經檢查過屍體裏,說是被活活咬死的,身上有多處的抓痕,應該是鋒利的爪子弄上去的。”

“這麼說應該是猛獸所為?”

“就算人是被猛獸所殺,但是一隻猛獸能將屍體懸掛上樹枝嗎?”

……

紀飛燕聳聳肩,表示這個問題無解。

“現場就沒有一點其他的線索?”

劉言誌沉默了片刻後,緩緩的搖搖頭,眼底是濃烈的悲傷的懊惱。

“你別自責,這些事情你也不知道,說不定隻是一人有心人士的惡作劇罷了。不要放在心上。”

紀飛燕拍了拍劉言誌的肩膀,後者卻隻是沉默了片刻便扭頭推門離開。

紀飛燕沒有母親,所以不能體會劉言誌現在的心情,不過她能想象假使有人在她門前丟隻死老鼠她定會還人家無數隻死老鼠。

看了眼燭光下眸光異彩的司華,紀飛燕抄起桌上的酒壺便跟了出去。

找了好半會才在房頂上發現那個分外紮眼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從一側的樹上爬上屋頂,直到她筋疲力盡,一身冷汗的走到劉言誌的身邊,這時她才深刻體會到有武功的好處。

“喂,坐過去一點,我這衣服才新買的第一次穿,不要弄髒了。”

紀飛燕抬腳踹了踹躺在頂上的劉言誌,後者也懶得開口,撐著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此時紀飛燕才滿意的坐下身來喘口氣。

“諾,我剛才拿的,看樣子應該不錯。”

紀飛燕揚了揚了手中的酒壺,那清冽的酒香隨風而散,還真有幾分暈眩的感覺。

“哼,你麵子倒是很大,他居然舍得拿這酒出來款待你們。”

劉言誌不用喝就知道這是封藏了百年的好酒,府上大概也就隻剩下幾壇了吧。

“是嗎?要是不珍貴的話又怎麼能體現出我貴客的身份。”

紀飛燕仰頭喝了口,雖然她對酒沒什麼了解,不過這口感倒還是非常不錯,沒有一般酒的辛辣味,還多了幾分香甜,不由的便又多喝了幾口。

“你也喝點,這酒挺不錯的。”

本想開口提醒她這酒雖然初喝時甘甜,但是後勁很足,不過看了眼紀飛燕灑脫的摸樣,也就閉了嘴,接過酒壺狠灌了幾口。

“我母親不是郡王的妻子,甚至連妾室也不是。”

紀飛燕也躺下,剛才多喝了幾口,這會忽然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了。

“我一出生就被過繼到我大娘的名下,在明裏我是她親生的孩子,但是,我知道我的親身母親是那個一直生活在別院的溫柔女人。

其實父輩們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追問為什麼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喊娘,隻想著能和母親在一起也是好的,隻可惜,老天連這點願望也不願意滿足我。

我知道大娘一直看我不順眼,也時常瞞著我去找娘的麻煩,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卻隻想著要將母親一直留在身邊。

我開始拚命的練功,想著等我真正強大的那一天,就帶著娘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大娘卻連讓我安穩的活到那個時候的機會不願意給我。

一直到母親死的那刻我才知道為什麼母親一直不離開這個虛偽的家,她是為了我,她不放心留我一個人麵對,隻是我卻一直不明白,我一直以為母親是快樂的,因為我看見她的時候,她總是滿臉的笑意,現在想起來她不過是在我麵前強顏歡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