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樣?他一直都在發熱,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不這麼難受嗎?”
才一進城紀飛燕便尋人問了個醫館的地址,火急火燎的帶著月夕便往這邊趕。
“這位小兄弟的脈象十分奇異,恕老夫無能為力。”
那老胡子大夫在診了半響才摸著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搖搖頭。
“無能為力?你說什麼呢?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發熱,怎麼就無能為力了?”
紀飛燕已經那老大夫的話,頓時激動起來。
“阿姐,我沒事,過些日子就會好的,你不要為難這位老者了。”
月夕拉了拉紀飛燕的衣袖,小臉上紅的妖冶。
“月夕……”
“他這病普通大夫治不了。”
忽然門口傳來一道刻著滄桑的聲線,紀飛燕一扭頭便看見一位周身披著雪白長袍的老者立在門口,瞧他那白花花的胡子年齡應該蠻老,隻是看上去卻精神抖擻,說話都中氣十足。
“你能治嗎?”
不知道為什麼,紀飛燕在第一眼見到這人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總有種想離他遠遠的感覺,雙腿仿佛是不受控製的想要逃開。
“能。”
那老人一口應下,隻是眼神卻都沒瞧一眼月夕,紀飛燕心底的那份情緒越發來的強烈,稍稍的後退了幾步,扶著月夕站在司華的一側,若是真動起手來還能有個人擋不是。
“我想家弟的病就勞煩老人家,我們先行告辭。”
紀飛燕扶著月夕便欲朝門口走去,隻是那老人定定的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你到底想要幹嗎?”
看著麵前的老人,紀飛燕忽然有點後悔要來這個鬼地方了,總是覺得在這裏的每一處都充滿著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你若是現在帶他走,不出三日他必定藥石罔效。”
“呸呸呸,你才病入膏肓無藥可醫,咱第一次見麵你這禮也鬆的太大了吧。”
這到底是從哪裏跑出來的怪老頭。
“阿姐……”
月夕拉了拉紀飛燕的手臂,淺淺的瞥了眼那老人,眼神暗浮。
“你認識他?”
看著月夕的神情,紀飛燕微微一皺眉。
月夕含額不語,不過看的樣子八成是認識。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老人看了眼月夕蒼白無血的臉色,眼底閃過一抹深沉,轉身便示意眾人跟上去。
“我們要去嗎?”
紀飛燕低頭問了問月夕,畢竟這人看上去就是來找他的。
“他不是什麼壞人。”
既然月夕都這麼說了,紀飛燕自然是沒什麼意見,扶著他便跟了上去,那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出宅院,雖然占地不大,倒是清幽雅致,跟完顏鏡那金碧輝煌的王府比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吃下去。”
一進屋,那老人便從寬大的袍子裏伸出一隻蒼老手,上麵放了顆藥丸,月夕什麼也沒說,拿起那藥丸便塞進了嘴裏,就了桌上的茶水咽了下去。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那老人在看見月夕的臉色漸漸恢複過來後,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他,裏麵承載了太多紀飛燕不懂的情緒。
“當初走的時候變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到現在我也沒什麼後悔的了。”
或許是那藥丸起到了效果,月夕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的虛弱。
“我不會替你隱瞞的。”
“既然我已經進城了就沒打算遮遮掩掩,想必他這會也應該知道我回來了吧。”
月夕展顏一笑,那往日璀璨充滿活力的笑意竟染上了點點疲倦。
“我走了。”
那人在冷冷的瞥了眼紀飛燕後,伸手將身後的帽子戴上,整個人便隱匿在巨大的袍子之中。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月夕,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紀飛燕心裏湧上一股不安,剛才那人離開前看的她那一眼分明就是目露凶光,他是想要殺她嗎?
“阿姐,我今天累了,明天在跟你說好嗎?”
月夕站起身,拉著紀飛燕的手臂撒嬌道。
紀飛燕沉默了半響,緩緩點點頭,月夕對她的話向來是不會拒絕的,他到底是在隱瞞些什麼?難不成真的跟她有關嗎?
“阿姐,這宅子你隨便用,晚飯就不用喊我了。”
月夕才一跨步,阿默便上前穩穩的扶著了他,僅有兩個可以詢問的人都離開了,紀飛燕就算是有滿肚子的話也沒地可以問。
紀飛燕的眉頭在月夕離開後就沒有展平過,就是連吃飯都沒了多大的興致,匆匆的扒了兩口,便拉著司華進了後院。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紀飛燕將門窗關好,眸子直直的盯著氣定神閑的司華。
“你覺得我該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