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塵的任職大典紀飛燕沒有去參加,一個人提著壺酒幽幽的爬上了後廚房的房頂。隻是有人已比她先來一步,紀飛燕淺淺的看了眼司華,靜靜的坐在他身側。
“不開心?”
“沒有。”
這話倒是實話,沒有不開心隻是心裏有點堵的慌。
“你說卓家執掌了無水山莊這麼多年,居然還抵不過一個連小孩子都騙不過的謊言。”
“飛燕,我早就跟你說過,無水山莊不是普通的大門戶,它牽涉到政治權利,我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這就是四荒大陸的現狀,在這個環境裏隻有你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別人。”
“卓紹元不強嗎?皇甫塵不強嗎?連他們都不能如願,足以說明強者也不定就能隨心所欲。”
司華淺然的看了紀飛燕,最終仍舊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司華,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紀飛燕淺淺的抿了口酒,就算是做好了準備那辛辣仍舊是讓她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薄霧。
“你醉了。”
“我沒有,我發現我從來就沒有看懂過你,你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然後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我習慣你的陪伴,習慣有什麼事情就找你,因為在我的心裏我一直都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解決的。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的理所當然,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完顏鏡對我好是因為這具身體,月夕對我好還是因為這具身體,你呢?又是因為什麼?”
紀飛燕的眸子漸漸的變得迷離起來,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等到夢醒後一切都將化為虛無,她又將變成那個沒有孩子沒有愛人沒有一切的紀飛燕。
對於紀飛燕的詢問,司華隻是緊緊的盯著她沉默不語,那視線落在她身上卻放紀飛燕感到分外的紮眼。
“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我會分不清你看的是這個身體還是我這個靈魂。”
司華緩緩的伸出手,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上紀飛燕那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龐,語氣充斥了些許無奈。
“你怎麼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我就是沒長進,不喜歡你可以去找別人啊。”
你那個師妹不是挺風情萬種的嗎?看摸樣腦子也該是很有長進的。
紀飛燕很沒骨氣的隻能將後半句在心底嘀咕。
“這個別人是誰?”
司華眼底的鬱霾散去,笑意漸漸襲上,這人倒是總是知道開竅了。
“你自己心裏明白。”
紀飛燕抱著酒壺小聲嘀咕。
“這個我可真不明白。”
紀飛燕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玩什麼文字遊戲。
“我們什麼離開?”
“忘情蠱什麼時候解除我們什麼時候走。”
“可是卓紹元已經死了,還有人知道禁地的入口嗎?”
“皇甫塵會知道的。”
“你說是皇甫塵有愛過卓紹元嗎?”
紀飛燕抱著頭晃晃蕩蕩。
“感情之事旁人又怎堪評說。”
“你說他知不知道卓紹元愛了他那麼久?假若我是卓紹元的話,我才不會管什麼責任、家族利益,我隻知道我來這世上走一遭不易,倘若連一個自己愛的人都不能擁有,我要那些虛的東西做什麼。”
看著紀飛燕迷離的雙眼,司華眸光閃爍,嘴角的弧度淺淺揚起,正如她所言,若是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能擁有,那來這世間走一遭的意義何在呢?
都說宿醉害人,當第二天紀飛燕在頭痛欲裂中醒過來的時候,終於是明白了這句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