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哪裏還需要改動。”
紀飛燕簡單的囑咐了一句,便抱著東西一路沉思的回到了房間,雖然精準度方麵勉強達標,可是在速度和距離和威力方麵都遠遠不夠,現在才不過十米,她用盡了全力也隻能射中靶心,這個力度在戰場上壓根就造成不了什麼本質性的傷害,除非能夠一箭射中要害。
候玄玉眼神有點複雜的看著紀飛燕的背影,若是剛才那個東西能夠大規模的製造的話,那麼太子的兵力無疑是上升了好幾個等級,這件事他應該要盡快稟告太子。
“太子,你似乎是一點都不驚訝。”
當候玄玉將紀飛燕的事情稟告給元史羽後,居然沒有在他臉上發現一星半點的驚訝。
“你別忘了她是月影!”
候玄玉的身子隨即一愣,他似乎是真的忘記了這個事情,忘記了這個人曾經還有那樣一個身份。
“是屬下愚鈍了。”
候選彎腰低頭,眼底是閃爍不定的情緒。
“玄玉,你自小就跟在我的身邊,也是最明白我心思的人,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元史羽的話一出,竟讓候玄玉呆愣了半天,若不是麵前的人頂著那張自己已經刻進骨間的麵容,他倒是要真的懷疑這人是不是他人假扮的了。
“月夕跟著我說人總會遇上一個人讓你甘之如飴的人,水琴有月夕,月夕有紀飛燕,就連司華和完顏鏡那樣的人也可以遇上,你說為什麼獨獨我沒有?”
候玄玉的心底頓時湧上一番苦澀,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麵前這個看似榮耀無比的男人,正如元史羽所說,他自小就跟在他身邊,所以更能體會他現在的心境。有時候他覺得太子是天生就該身在皇家的,因為他能夠清晰理智的對待每一件突發事件,就算是發生在最親近的人身上,他也能準確的把握好每一個細節,說白了,就是足夠冷血!
隻是他知道在很多時候太子總是一臉迷茫的望著天際,眼底的沒有一絲的焦距。他知道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隻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他開心。就像現在他居然一點都答不上太子的話。
“算了,你下去吧。”
看著一聲不吭的候玄玉,元史羽淺淺的揮了揮手,不知道是因為方才月夕的話讓他有了感觸,還是因為這酒杯中的酒讓他腦子有些恍惚,此刻的他莫名的想找個人聊天。所以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紀飛燕的麵前了。
“喲,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過來了。”
紀飛燕正煩著要怎麼解決那箭弩的事情,試了好幾個辦法都沒有成效,索性就到院子裏曬曬月亮。
“老人家?”
元史羽看了眼坐在台階上的紀飛燕,也沒什麼避諱的坐了上去,絲毫不在意那地上的灰塵會不會弄髒了他這身錦衣華服。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話在我們那邊可是對人的尊稱了。”
“你們那邊?”
元史羽的眉毛一挑,眼神中閃過絲絲的探究。
呃……
紀飛燕飛速的轉著眼珠,她好像剛才有說漏了什麼。
“是啊,我又不是生來就在你們靈璣。”
紀飛燕拍拍胸口,真是險,差點就說漏嘴了,果真不能在這隻狐狸麵前掉以輕心。
“是嗎?我到是對祭祀殿的事情不大清楚,那你是什麼地方來的?”
“很遠,我都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
紀飛燕雙手向後撐在地上,仰著頭定定的望著頭上的那輪明月,隻覺得那亮光看上去甚是清冷。
“想家?”
元史羽的語氣帶著些笑意,吹了下風到是覺得醉意散了不少。
“沒什麼好想的,那邊早就沒有我的家了。”
紀飛燕倒是說的灑脫,其實相比而言在這裏她更像是個鮮活的人,有孩子有朋友有愛人。
“你喝了酒?”
紀飛燕扭頭看了眼眼神有些渙散的元史羽,不由的驚訝,貌似記憶中從來就沒有瞧見過他這個樣子,跟往日的精明無比的太子身份比起來,現在更像是個呆呆愣愣的白麵小書生。
“嗯,宮廷的百花漿。”
“你這小日子倒是過的爽,騙我在這裏給你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