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你方才不是說人都在這裏嗎?那麼這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不會是的那個小二吧?”
紀飛燕的話仿佛是提醒了在場的人,一時間人群皆朝著後院的方向跑去。
紀飛燕一直等到人群都湧進去了才慢悠悠的渡著步子跟上去。
“娘親,你早就知道了吧,對吧?”
紀水柔一臉興奮的瞧著紀飛燕,哪裏還有方才半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知道怎麼?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睡個覺?”
“覺無論什麼時候睡都可以,但是這戲錯過了就沒有了。”
紀水柔磨了磨手掌,隨即跟了上去。
“救……救命啊……”
等到眾人趕到後院的時候竟然發現昨天的那個小二一身是血的躺在院子裏。
“這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有個脾氣暴躁了頓時便忍不住了一把抓過那掌櫃的衣襟。
“我……我……”
那掌櫃似乎也是受到了驚嚇,整個人都瑟瑟發抖,可是視線卻緊緊的盯著人群身後的那間緊閉房門的屋子。
“放火和傷人的人是不是就在那間屋子裏麵?”
眾人也注意到了掌櫃的變化,當即就有人上前推門,隻是那人才進去不到片刻便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怪……怪物啊……”
經這人一喊,原本抓住掌櫃的人一時鬆懈竟被他給掙脫了,衝到了房前飛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我發誓放火的人絕對不是他。”
那掌櫃一臉緊張的攔在門口。
“既然不是他的話那就讓我們進去看看,隻要確定裏麵的人不是我們要找的,我自會離開。”
原本沒什麼興趣的紀飛燕一見到方才那個被嚇的半死的人,便突然有了幾分興趣。
“不要相信他,你們的那個是個怪物,他……屋子裏都是血,好多血……”
那人說話都已經看是顛三倒四起來。
“掌櫃,你這麼害怕莫不是裏麵真的住了個怪物不成?”
紀飛燕皺了皺眉,這空氣裏當真是彌漫了淺淺的血腥味,而且還有越來越濃烈的趨勢,難不成屋裏……
紀飛燕心下一沉,衝著一側劉言誌使了個眼色便一把將掌櫃帶了開,後者便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大門一打開,那股血腥味便怎麼也遮掩不住,紀飛燕掩住口鼻,空氣裏散發的不僅僅有血腥味,還有一股屍體腐爛的臭味,一時間讓眾人臉色一變。
那掌櫃知道事情到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周旋的餘地了,整個人都麵如死灰。
劉言誌率先進了那房間。
“你們三個站在門口等著,楊雲靈你看著他們。”
想起之前進去那人的反應,紀飛燕側頭囑咐道。
“娘親,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明明……”
“要麼好好的在這門口等,要麼我現在就送你回房間。”
紀飛燕的話讓紀水柔心有不甘的閉了嘴,在這裏好歹還能瞧見些戲份,回房間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就算紀飛燕在進門前做足了準備,可是一見到屋內的情形仍舊是忍不住要吐的欲望。
隨後跟上來的眾人有些承受能力低的皆奪門而出,一時間屋外盡是嘔吐不止的聲音。
“這個……還是人嗎?”
紀飛燕看著那個鎖在角落的物體,說他是物體是因為她現在壓根就無法分辨他到底是什麼。
他縮在角落裏,整個身子都扭曲成一個正常人難以達到的程度,毛發披散著,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竟然全部都是膿腫的水泡,有些還依舊開始腐爛,可唯獨他那雙手還保持著完好,隻是指尖異長,指甲竟然還閃著鋒芒。
最無法忍受的是他幾乎周身浴血,在他四周也堆積了不少屍體,好在紀飛燕沒有在中間找出人的屍身。
“他曾經是人。”
掌櫃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進了房間,看向那人的視線無比複雜。
“他是你的親人?”
那牆角的人動了動,紀飛燕能明顯的聽到鏈子的聲響,這人還被鎖起來了嗎?
“他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
說著那掌櫃竟失聲痛哭。
這個轉變倒是讓紀飛燕沒有想到,她原本以為掌櫃是幕後黑手,可是現在他們明顯追查的方向發生偏移了。
“可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是掌櫃的兒子,那麼肯定是個人,隻是現在他這幅模樣還真讓人瞧不出他以前是個人。
“我也不清楚,原本我們一家在這裏開了間客棧,雖然這附近荒蕪,可是過的也算安穩,可前些日子客棧裏突然來了一位客人,他是個瞎子,不過看他的穿著打扮談吐神情便知道一定老頭不小。
雖然我們這客棧小,可因為這是前去北朝的必經路線,接待的客人中也不乏身份高貴之人,那人脾氣很好,而且出手也大方,在這裏住了三天,中間沒少給我們賞錢。所以在他提出想要我們送他一程的時候我也就沒拒絕,隻是沒想到,我兒在出去一趟回來後便開始性情大變。”
說到這裏,那掌櫃已經是周身顫抖,仿佛是想起了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後麵還有發生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