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身上的傷並沒有好轉,不過至少人是醒過來了。
“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紀飛燕定定的注視著他。
“我?我是……陸安生,因為爹娘希望我這一身都能安生,對了,我爹娘呢?”
陸安生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腳踝處居然被上了鎖鏈。
“是你們綁著我的嗎?發生什麼事了?”
陸安生視線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四周,現在的他壓根就沒辦法去思考,隻是一些零散的片段不住的回旋在腦海裏,撞的整個神經都抽痛。
“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陸安生搖搖頭,至少現在他是全然都想不起來。
“去把他爹叫過來吧。”
紀飛燕對紀水柔說道,這些事或許由他爹來解釋更好。
“安生,安生,你真的醒了嗎?”
那掌櫃一進來便直接撲了過去,也不在乎陸安生那散發著濃烈腐臭的身子。
“爹?”
“誒,爹在這,在這。”
那掌櫃抬起眼擦了擦,隨即一轉身衝著紀飛燕就是連扣了好幾個頭。
“掌櫃,你先帶他去整理整理,還有他似乎是記不得之前的事了,你好好跟他說說。”
那掌櫃一愣,隨即明白了紀飛燕的意思,又是行了個大禮。
“嗯,我們就先出去了。”
紀飛燕將紀冰霖報起然後出門。
“冰霖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等在門口的楊雲靈一見到紀飛燕抱著紀冰霖出來,便立馬上前問道。
“沒什麼,就是嚇到了,我先帶他會房間休息。”
“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去請個大夫?”
“沒事,司華還懂點醫術,冰霖沒什麼大問題。”
“嗯,那你幹淨帶他回去休息吧。”
既然紀飛燕都這麼說了,那麼應該就真的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楊雲靈卻還是一步不離的跟著紀飛燕一道離開。
等到掌櫃帶著收拾好後的陸安生過來時,紀飛燕正從紀冰霖的房間出來。
“夫人,我都聽父親說了,安生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紀飛燕看著麵前的男子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謝。
麵前的人臉色蒼白,顴骨突出,依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患者。
這一次紀飛燕倒是沒有再隔離其他的人,一群人全都聚在了大廳裏。
“這樣看他到還算是個人。”
楊雲靈一眸子來回的在路安生身上繞了幾圈。
“安生慚愧。”
紀飛燕對這個陸安生倒是挺滿意,看得出來掌櫃之前沒有說謊,這人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你還記得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其實紀飛燕倒是很關心他是怎麼變成那個樣子的,而且聽掌櫃的說,他並不是一直保持一個形態,似乎是在慢慢的朝著一個方向演變。到底是有什麼辦法能將一個人變成那般的模樣?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我將那位公子送到了北朝的邊境,作為感謝他請我吃了一頓飯,回來後的事情我就都有些模糊了。”
“在這期間你都沒有遇上別的什麼人嗎?”
“應該是沒有,那位公子喜靜,我也就沒敢在路上與人多交談。”
紀飛燕皺了皺眉,假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瞎了眼的貴公子了?
“你們不會懷疑是那位公子做的吧?”
路安生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也說了這期間你沒有接觸任何人,那麼他必定就是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紀飛燕慢悠悠的開口。
“可是那位公子人真的很好。”
“別人要害你之前會讓你知道他是壞人嗎?”
“可……”
“好了。別可啊可的了,你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事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紀飛燕放下茶杯,這不僅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腦子不好用的好人。
“那我們就不打擾夫人了。”
看得出紀飛燕現在沒什麼好問的了,路安生便起身告辭。
“對了,你可會畫丹青?”
紀飛燕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稍有涉獵。”
呼呼……
紀飛燕一聽這回答瞬間放心了,這古人一般說稍有涉獵那就是很牛的意思。
“既然這樣能麻煩你請哪位公子的畫像畫給我嗎?”
“明天給你。”
陸安生遲疑了一會,最後仍舊是答應了下來。
“娘親,你覺得是那個瞎子幹的嗎?”
紀水柔一下子湊到紀飛燕的麵前。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有種事情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紀飛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隱約有種要變天的感覺。
“開始?什麼開始啊?”
“好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等到冰霖醒過來我們就立馬啟程。”
紀飛燕一巴掌拍上了紀水柔的腦袋,要不是她瞎胡鬧也不會弄出這麼多事。
“哦。”
紀水柔也知道自己這次有點鬧大了,倒是十分聽話的應下了。
紀飛燕一直陪在紀冰霖的身邊,直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屋的那刻才發現司華還靜靜的坐在燭光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