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總會身不由己,為一天人,盡一天責,既然無法改變,不如樂得接受。”
這是紀飛燕活了兩世所得出來的真理,有些人對於自己身上的責任看不開看不透,一輩子糾結沉淪,到最後渾渾噩噩的死去,苦平旁人也苦了自己,在她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哪怕是將你放生於絕境,他都會留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
“為一天人,盡一天責。這話雖然通俗,不過卻也在理,想不到司夫人還是這般睿智之人,寒雪自歎不如。”
“什麼睿智啊,不過是些淺顯的道理,這些大家都明白,隻是若當真想要做到這點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好了,吃飽後又有些犯困了,就不打擾太傅了。”
紀飛燕收拾好麵前的碗筷便告了辭,因為她突然想起紀水柔走之前說的話,貌似與月夕和阿默還在這裏。
“司夫人請便。”
紀飛燕一路火速的趕到月夕的房間,卻發現撲了個空,難不成他也跟著水柔一道出去了?那麼現在她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
而紀飛燕找的兩人此刻正隱匿在北朝皇宮的一角。
“聖主,東西已經查出存放的地點了。”
陰暗裏阿默正低著頭向月夕稟告。
“嗯,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盡數安排好了,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司華在那皇帝的書房裏,不過為了隱藏行蹤,我並沒有靠的太近,所以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些什麼。”
“無礙,現在最終的就是找到那東西。”
月夕的神色泛著絲絲的疲倦,聖主現在的所做所為她越發的看不懂了,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永遠都不會變,那就是……他拚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會讓紀飛燕受到一絲的傷害。
“聖主為什麼要避開司華?”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打算,以後遇上司華盡量避開,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正麵衝突。”
月夕的眼神越發的疲倦,他隻希望一切能來得及,那條軌跡已經偏離的越來越遠。
阿姐……
……
“大叔,你們北朝就隻有這樣嗎?看來看去都是雪,晃的我眼睛都有點痛了,要不是我們還是去找個酒樓吃飯吧。”
才逛了不到一個時辰的紀水柔便開始累了,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都說這邊的風光好,看來看去不是雪就是冰,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我說了你要是想要看風景還得朝北再走個五六天。”
仲孫宣看著拽著他手的小屁孩,語氣淡淡,想他一國太子能屈尊陪她出來遊街已經是莫大的榮幸,這人居然還嫌棄。
“五六天太遠了,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跟娘親說,要是就這麼離開的話,估計再回去娘親就該不認我了。”
紀水柔嘟嘟嘴,有時候有個小性子的娘親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你娘對你這麼不好嗎?”
仲孫宣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幽幽的開口問道。
“不好?你從哪裏得知我娘親對我不好了?”
紀水柔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著仲孫宣,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啊。
“你剛才還說她不認你。”
……
紀水柔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這是關心!關心!我娘親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娘親。”
紀水柔的話才說完,一側的紀冰霖也應道。
“嗯,娘親最好。”
……
仲孫宣神色一變,張張嘴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你是說餓了嗎?先去吃飯吧。”
紀水柔有些探究的看了看仲孫宣的神情,為什麼她好像覺得這人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喂,你跟你娘親都是怎麼相處的?”
這話一問完,仲孫宣身上的整個氣質在一瞬間變的淩厲起來,惹的一側的不由都停下了腳步。
“我沒有娘。”
就在紀水柔覺得這人要將他們都凍成冰棍的時候,仲孫宣僵硬的開口了。
“怎麼會沒有娘,難不成你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嗎?”
“沒有就是沒有,你到底還吃不吃飯?”
……
紀水柔頓時嘴巴一癟,眼睛裏的水光熠熠,整個人看上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楊雲靈上前一把將紀水柔給拽了回來,由於不能開口,她也隻能狠狠的瞪著仲孫宣。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意識到自己失態後的仲孫宣隻能是略微僵硬的開口。
“我知道是我自己硬要過來找你的陪我玩的,你要是實在不樂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回去,你不要不開心。”
說著紀水柔還當真是要扭頭往回走,隻是那小小的背影看上去落寞無比,不知道怎麼的仲孫宣心下就軟了下來,還沒等他全然的反應過來,腳步就自己邁了出去。
“我沒有不樂意,隻是……我不太習慣跟別人談論我娘。”
這是第一次仲孫宣這般跟一個人解釋自己的心情,就算是在他父皇的麵前也從未這樣過。
“為什麼?”
紀水柔吸著鼻子問道,眼眶裏的水珠一閃一閃。
“因為……我當真沒有娘。”
紀水柔的眼神一頓,隨即撲進了仲孫宣的懷裏。
“沒關係,就算你真的沒有娘親,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