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仲孫宣帶著千軍萬馬破城而出，一瞬間風雪更盛，嘶吼聲和兵刃相接的聲音響徹天地，驚心動魄。
“龍吟，看你的了。”
紀飛燕聲音剛落，龍吟就舉起了手，趁著僵屍兵剛剛倒下，來不及站起之際，發動技能，用厚重的冰把他們固定在地上。
“水柔！”
“來了！”
紀水柔話音一落，熊熊火勢就撲向敵軍陣營，剛剛還在與冰霜作鬥爭的死侍瞬間變成灰燼，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兵臨城下的被動局麵很快得到逆轉，本就驍勇善戰的北朝將領士氣大增，大獲全勝。
李若塵就是從一片狼藉中翩然走來的，身上沒有沾染一絲風雪和灰燼。
“小魚，我來接你了。”
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裏的溫柔和深情一覽無餘，當真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紀飛燕不受控製的沉溺在他的眼神裏，胸腔裏像是有什麼力量在催促她向前走。
“飛燕。”
紀飛燕剛剛往前邁了一小步，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猛然扣住。手腕處傳來的刺痛讓她瞬間清醒，她一回頭就撞進司華的熱切的視線裏。紀飛燕詫異地發現向來坦然自若的司華眼神裏全是掙紮和不安，甚至還有乞求。是的，乞求。這個發現讓紀飛燕的心裏揪的生疼，這可是她的司華，是泰山崩於眼前都不動聲色的司華，是不問人間事瀟灑自在的司華，可如今卻為了自己如此卑微。
“司華，信我一次，等我回來。”
紀飛燕定定的回望司華，然後把水柔的手放進他手裏。
“司華，照顧好他們，等我回來。”
紀飛燕又耐心地重複一遍，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可是很多事一定要讓她親自去解決。
司華低低的歎了口氣，他知道自是攔不住她，這一遭定是要讓她自己走完才能完完全全成為他一個人的紀飛燕。
“早點兒回來。”
紀飛燕聽見司華鬆口，懸著的心本該落下來，可是此刻卻更加不舍，她咬著牙，不顧水柔在身後的哭喊，毅然決然地走向李若塵。
在這短短的路程中，紀飛燕看見了很多東西。她看見穿著一襲紅衣的小魚親昵的依偎在李若塵身邊，那些幸福的畫麵在她眼前一幀幀閃過。可惜好景不長，兩人禁忌的師徒戀遭到天譴。
“求您救救她。”
大殿之外，李若塵長跪不起，一旁躺著的是毫無生機的小魚。
“沒有人救得了她，她中了魂破咒，已經魂飛魄散，要經過幾千年才能投胎轉世，你們今生無緣，來世也無法在一起。”
高堂之上，一位白發老人背對而站，語氣裏盡是沉痛和無奈。
“師父，是徒兒的錯，徒兒願一力承擔，請師父……”
“不必再說。”
李若塵還未說完，老人便走進殿內，背影決絕，肅殺之氣讓一眾人忙不迭是的跪在殿外。
“師父，我會找到她，把她帶回來。”
……
“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李若塵看著紀飛燕走近，笑意直達眼底，明明是疑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從我的時代我的國家帶回來的。”相比李若塵的欣喜，紀飛燕的語氣裏顯然更多的是冷漠。
“我不知道你所在的是什麼時代什麼國家，我用九曲玲瓏珠作引，通過法陣，以我30年的壽命做交換，無論你在那個角落都會被我找回來。”
“我身體裏的毒也是你下的。”
“那倒不是，不過我樂見其成，因為這種毒會刺激你的記憶，你想起來的會更快。”
李若塵的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視線一刻也不離開眼前這個尋尋覓覓的姑娘，他傾盡一切，與世界為敵，隻為了這一刻，她站在麵前，帶著他們的前世，共赴沉淪。
“何必呢。”
饒是逼迫自己狠心的紀飛燕也忍不住輕輕歎了聲氣。
“你這樣逆天而為怕是時日也已經不多了，值得嗎？”
李若塵不說話，隻是笑。值不值得誰有說的清呢。上一世自她離開，他便孑然一身，這其中的孤苦和思念誰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