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一下,等我說完!”,沫末不禁瞪了他一眼。
石原聳了聳肩,把嘴閉上了。
“然後我們從頭開始縷,我說一下我的思路。”,沫末開始了。
“最開始,我和龍局還有小劉在勘查被害者A的死亡現場時,發現了三條線索,其一,手機的鋼化膜碎了。”,沫末這時打開了一條白色的手帕,上麵殘留了一些手機鋼化膜的碎片。
“如果說這個鋼化膜是以前就已經破損了的話,是不會有這些碎片殘留在手機外膜上的,而且由於案發前幾天古罡市大雨傾盆,後山的泥土都相當鬆軟,所以即使手機不小心摔倒了地上,也不會有什麼破損。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唯一的原因就是,這部手機是從山上滾落下來的,證據就是...”
石原瞪大了眼。
沫末笑了笑,指著大屏幕說道。
“這棵樹上有明顯的劃痕,如果是這個方向的話,隻有自上而下掉落的物體才會產生這樣的痕跡。”
“小劉!”,嗣龍輕聲喊了一下。
“之前讓你化驗的東西怎麼樣了?”
“沒錯,樹上的劃痕所殘留下來的一些微量物質果然與鋼化膜上的某些成分一致。”,小劉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沫末望一眼嗣龍,然後笑了笑,繼續說道。
“其二,屍體附近所留下來的硬幣,這枚硬幣的所在位置距離屍體並不近,但是山腳總體的麵積也並不算太大,所以我們暫且把它當做一種線索來看,具體我一會兒再解釋。”
沫末頓了頓,然後說。
“其三,死者的眼睛是閉著的,按照常理來說,一個被嚇死的人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而且我們注意到了一點,死者是高度近視,但他的眼鏡卻失蹤了,勘察現場的時候我們反複搜尋但卻沒有找到,我分析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出於一種目的。而且我斷定這裏一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沫末說道。
“在勘查第一現場的時候,我隻發現了這些線索,但還是不夠,無法推理出來凶手到底是誰,所以我們開始沿著手機所掉落的方向尋找其他的案發現場,直到我們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平地,我發現,如果從山腳沿著土路走的話,這個山頂平地一定是必經之路。除了土路之外,四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樹。到了那個山頂平地之後,我們發現由於下雨的緣故,四周都是軟土,奇怪的是,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就像一個空白試驗,完全沒有命案現場的痕跡。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沫末笑了笑。
“那是當然,因為那裏,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過命案。”,沫末出乎意料的說道。
石原鼓起了掌。
“不愧是東直區的女福爾摩斯,這種解釋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之所以說沒有發生命案,那是因為,死者是自己滑下去的。”,石原插道。
沫末點了點頭。
“照目前的情景來看,的確隻存在這一種情況。大雨過後的山頂平地比較滑,一個受到驚嚇的人,隻要被人輕輕一推,就會很輕易的跌到山腳下,這樣的話,我們自然是查不到任何線索。但是什麼情況才會把一個正常人嚇成這樣呢?”,沫末向在場的警探們提出了一個問題。
“石局,你該想到了吧。”,沫末顯然也有種想要針對他的意味。
石原霎時間有些蒙住了,沒反應過來。
“可能是...手機?”,石原猜測道。
“這個我之前也想過,但我當時曾私底下問過小劉,他是個法醫,如果是這種恐嚇方法的話,對一個本身就患有心髒病的人或許有效,但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這種驚嚇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咦?”,嗣龍碰了碰小劉。
“她什麼時候問過你?”
“可能...大概...之前問過吧。”,小劉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們倆誰年齡大?”,嗣龍隨口問道。
“尹警官多大?”,小劉也不知道,於是問道。
“你們倆能不能別聊了?”,沫末氣呼呼地瞪了嗣龍一眼。
“難道是...”,石原瞬間臉色發白,瞪圓了雙眼,說道。
“屍體?”
石原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那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一切。
“沒錯。”,沫末對石原笑了笑,很顯然,這次較量沫末還是占了上風。
“什麼樣的屍體能讓一個正常人覺得那個人是屍體?”,沫末突然說出了一句好像很有哲理的話。但這句話仔細一想,還是不難看出端倪,當一個人第一眼看到屍體的話,首先想到的是鮮血,但如果屍體周圍並沒有鮮血的話,我們該如何第一眼判斷出那個人是活的還是死的呢?實際上很困難。
所以沫末說道。
“在黑夜裏,鮮血是看不清的,隻有吊在樹上的人,才會被認為是一具真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