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職之事還是賽戩在前朝吵了本天才定了下來,百裏撚終究不是羌晥之人,羌晥國固步自封已久,許久未通外客,前朝老臣本就不喜外來客,更何況是精通機算又容顏惑人的百裏撚呢。
賽戩把百裏撚留在這望舒閣已惹不少非議,現下又封為長史,賽戩可是與大庶長爭了大半天,才為百裏撚得了這一官職,怎知百裏撚還不願意。
“王上今日下朝晚了半晌,可是又與大庶長爭吵起來?”
百裏撚抬眸瞧著賽戩,仿佛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
“額……大庶長太過多憂多慮,他擔心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
“大庶長擔憂我一境外之人,亂了朝綱?”
百裏撚說出了賽戩未說出之話,大庶長確實有這哥顧慮,賽戩張著嘴,不知如何解釋。
“大庶長說得沒錯,我不過一個外來之人,得逢王上不嫌,留我在這望舒閣,有一安頓之處,本已感激不盡,我又為何要一官職,讓王上難為也讓朝綱非議呢?王上無外乎就是想要學習中原之禮,我在這望舒閣也可以教你,何必多此一舉。”
“先生……”
“先生說得是。”
賽戩說不過百裏撚,他想要留百裏撚在這羌晥,想要給他高官厚祿,也許他就一直留在了這邊,聽百裏撚說過。
他在北晏國待過十幾日,在南明國王宮之內也不過待了幾月,如今他來羌晥也有一月之餘,賽戩怕他也像在其他國家一般,沒幾日便離去。
這才想要封了高官,留在身邊。
“算了不說這個了,先生想要如何便如何吧。”
賽戩揮了下衣袖,坐在了書桌之前,麵瞧著的正是一個鳥籠,這還是前幾日賽戩剛剛送過來,給百裏撚裝他那野鴿子。
“對了,先生的白毛野鴿子呢?”賽戩隨口問了一句。
百裏撚緩緩抬起眸子,瞧向了窗外。
“許是野鴿子生性自由,這牢籠關不住它,昨夜掙脫了牢籠,飛了出去,我也不知去了何處。”
“飛跑了!?”賽戩皺著眉頭。
“嗯,飛跑了。”百裏撚答道。
賽戩緊緊皺著眉頭,視線從窗外收回來,落到了百裏撚的身上,賽戩來回瞧著這白衣仙人,百裏撚從來都是這般仙容仙貌,仿佛不落凡塵,就算身在這望舒閣之中,賽戩也覺得配不上他的氣質。
“百裏……百裏先生不會也想像那白毛野鴿子一般,飛出這望舒閣吧?”
百裏撚微愣一下,他緩緩抬眸瞧向賽戩,原來他在擔心這個。
百裏撚唇角溢出一抹淡笑,“羌晥草原遼闊,不用飛出去,身在這望舒閣內便能看得清楚,王上說好帶我去西南邊的草場,王上不會食言了吧?”
“當然沒有!”
賽戩猛地站起身來,他的嘴角洋溢著笑,“先生想要去西南邊的草原,本王明日便帶你去,隻要先生人尚留在這羌晥便好!”
“好。”
百裏撚淡淡道。
……
賽戩是說話算話之人,第二日便帶著百裏撚前往西南草場。
西南邊的草場離著羌晥王宮也沒有很遠,半日便到了邊沿,這裏是羌晥國與西昭國的邊境,離著西昭國王宮也很近,站在廣袤無垠的草場,便能看到西昭國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