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戰事日益猛烈,因為羌晥出兵,西境的戰事已然不再是勢均力敵,西昭與羌晥均在南明西邊邊境的兩邊攻襲,南明派遣的十萬大軍還未到陶陽城,便被賽戩在城外小山突襲,十萬增援軍全軍覆沒。
賽戩這一舉不僅震驚了公孫執,也讓算是友軍的越洆頗為意外,最重要的是震懾了周邊的小國,仿若告訴這些對陶陽還虎視眈眈的小國,他賽戩並不是不自量力出兵南明,而是勢在必得!
當然,這突襲南明增援軍的計策,出自百裏撚之手。
南明邊境,西昭大軍的軍營中。
一身戎裝的越洆看著快馬傳來的戰報,表情有些複雜,這不是前線的戰報,而是從陶陽城傳來的戰報。
“陶陽的戰報,南明軍大敗,不是好事麼,王上怎麼這般表情。”
這戰報是越織心遞給的越洆,她已然知道陶陽城的情況,羌晥王賽戩拿下陶陽在內的二十座城池,滅掉南明增援的十萬大軍,陶陽周邊無人敢再對賽戩手中的城池動心思。
“長姐,你覺得這是好事麼?”越洆放下戰報,抬眸看向越織心,眼神複雜。
越織心輕抿著嘴唇,倒比越洆鎮定,“萬事有得亦有失,當時百裏先生承諾羌晥會出兵助西昭一臂之力,如今算是兌現了承諾,可是百裏先生乃是羌晥的謀士,怎會沒對羌晥考慮,怕是早就把目光放在了陶陽城,才會對王上有承諾。”
越洆扶著額頭,一臉煩躁,“對南明出兵之時,本王也看中了陶陽城,可是陶陽離著西昭遠,本王還想打倒南明,班師回朝之後收了陶陽城,現在賽戩駐紮在陶陽,這陶陽城就算本王有再多想法,也亦是不能再碰!”
越織心點點頭,她俏眉微蹙,她明白越洆心中的糾結。
“羌晥出兵,我們本來就是承情,現下羌晥王駐紮在陶陽,於情於理我們又怎能去討要陶陽城,若我們去奪取陶陽,豈不是無情無義,失信於天下。”越織心苦笑一聲,“怕是百裏先生當時立下承諾之時,已然算到了今日。”
羌晥出兵是援助西昭的名義,現在打下陶陽城,西昭想要陶陽是絕不可能,否則豈不是忘恩負義。
百裏撚這一招感情棋,下得太絕又太準!
越洆握緊拳頭,猛地砸向桌麵,“是本王失策,不該對此人太過信任!”
越織心卻搖搖頭,她輕拍著越洆的手臂,“王上此言差矣,百裏先生從未對王上有過妄言,該兌現的承諾均兌現,他終究是羌晥的謀士,自然會以羌晥為先,王上若能爭取過此人來,定對王上的宏圖大業有所助力。”
亂世之間,何為信任,越織心心思細膩,雖是女兒身,但實則是越洆身邊最具謀計的人,她知道百裏撚的神算妙計,自然想把他拽到越洆的身邊,若能如此,她也會放心一些。
“本王已經爭取數次,可是……可是百裏撚他不願意!”
越洆有幾分憤懣,他亦知道百裏撚有才,也有收攏之心,可是百裏撚卻軟硬不吃。
“也不知道賽戩給了他什麼,竟然讓天下第一妙算的南林神機子,這般死心塌地跟於他的麾下,本王著實不懂!”
越織心也歎了一口氣,微扶著額頭,咳嗽幾聲,“長姐心思淺薄,亦不懂此人的心思。”
“長姐這是說得什麼話,長姐為本王為西昭殫精竭慮,身體不適還跟隨本王征戰,本王隻覺對不起長姐。”
越洆連忙扶著越織心,坐到軟座之上,趕緊讓丫鬟倒了杯茶,親手遞給越織心。越織心一貫不好,可她不放心越洆一人征戰南明,便拖著病軀隨軍而行,為越洆謀劃兵陣,越洆能拿下南明二三十座城池,越織心有一半功勞。
越洆心疼長姐,可是卻也不得不拖著越織心來軍營,他身邊可用的謀士太少。
“你我至親,我為王上為西昭謀劃,天經地義,王上不必愧疚。隻是……”越織心撚著手帕捂住嘴角,“隻是長姐身子不好,也不知能陪王上到何時,王上定要籠絡天下有才智之人,方可在這亂世站穩腳跟。”
“長姐別說這樣喪氣的話,長姐身子定會好轉,本王會尋盡天下名醫,為長姐醫治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