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亂世曉誰聲 第七十七章 北晏西昭之亂,說來便來(1 / 3)

高鳴台偏殿中,賽戩坐在正座,越織心坐於右手邊第一座,賽戩還以為越織心會著急火燎地開口,其實她不但沒有,反而比賽戩都要淡定,賽戩不開口,她便也不開口,還倒真是沒有急著聯合的姿態。

見越織心不開口,賽戩心裏樂得自在,隻等著大庶長來,將這人一同交於大庶長算了。隻是他這一抹竊喜,被越織心捕察到,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越織心:“聽聞近日羌晥王身體不適,不知如今可已大好?”

賽戩擺擺手,“無礙。”

那都是用來搪塞人的話而已,越織心心裏清楚,賽戩也知道,隻是彼此麵子上都維持著客客氣氣。

越織心又開口,嘴角帶著淡笑,“王上自從遷都陶陽城後,更是威武雄壯,羌晥也是這天下不可小覷一強國,令天下人敬重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是否真心,越織心先誇讚一番,賽戩自然沒有道理說堵人的話,而他又不喜這些奉承之言,隻是微笑點點頭,沒言其他。

越織心是何等聰明之人,顯然已察覺賽戩不吃這一套,她俏麗的眸子一抬,隨即笑了出來,“王上原是自由自在的草原之王,自當恣意瀟灑不喜塵俗繁瑣,小女子賣弄言談實在是俗不可耐,如此而來不如開門見山與王上談,王上覺得可好?”

賽戩果真眉頭一挑,心道這越織心可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麼話都說得來,他確實不喜歡委婉忸怩之言,更喜歡直來直去,隨即點頭,“公主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就好,本王糙得很,沒那麼多禮教,若是招惹了公主,公主也盡管指出來。”

越織心笑笑,心想著賽戩豪爽不拘禮節之名確實如此,“既然如此我便直言,織心此次拜訪羌晥王乃是為了聯合一事,王上乃是羌晥君王,對天下形勢的了然程度,自當比我這一小女子要強得多。如今南明已敗,宇文泱駐紮在南明不肯離去,北晏一向有雄霸天下之心,王上不覺得宇文泱此時駐紮在南明,其意頗深嗎?”

越織心將話拋給賽戩,想讓他接下去,可是賽戩卻並沒有搭話,若是之前他也覺得宇文泱此舉頗有深意,可是他去過南明之後,反倒是不那麼覺得了。雖他仍然不知宇文泱為何駐紮在南明,不肯班師回朝,可是卻見過宇文泱的頹廢模樣,一個雄心天下或想對西境出手的人,不應當勤加練兵,以伺機奪天下嗎?怎麼會那般頹廢不堪。

賽戩也想過這會不會是障眼法,可是親自觀察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越織心可不知道賽戩心中所想,她未去過南明,不知道宇文泱的狀態,隻當宇文泱是另有深意,隻顧著為西昭頭疼籌謀了。

賽戩不接話,越織心隻好說下去,“雖說宇文泱渡江作戰之時,折損了不少兵馬,糧草也已經用盡,可是南明乃是富饒之地,得了南明自然不愁糧草,兵馬雖損但還有三十萬大軍,以宇文泱的勇猛加之百裏撚的妙計,拿下整個西境也不是沒可能的,要真是如此,我西境豈不是有了禍端。”

越織心輕輕一笑,“西昭與南明接壤,若是宇文泱真要進攻西境,自然西昭是頭一棒,可是羌晥占據著交通絕佳的陶陽城,宇文泱若是拿下西昭,又怎麼會放過羌晥呢?王上乃是亂世雄才,這些道理自然比我這個小女兒要懂得多,羌晥與西昭聯合,不隻是穩固西境,也是穩固自身啊。”

越織心進了陶陽城之後,消息被賽戩的人阻隔,她並不知道百裏撚已經進了羌晥,隻當他還在南明,賽戩也沒有將這個消息放出的意思,畢竟外麵傳得,也隻不過是百裏撚被人擄進了羌晥,至於誰擄的,南明的人不認識賽戩,羌晥是賽戩自己的人,嘴都嚴實得緊。陶陽城新移主,除了百裏撚的眼線安插了進來,其他國還沒有做到,消息自然傳不出去。

賽戩故作悵然,配合著越織心說,“公主說得是,天下形勢確實很緊張。”

但就是不往聯合之事上扯。

發現賽戩故意不談聯合,越織心眉頭微微一蹙,隨即開口,“吾王對聯合之事甚是上心,派織心此行,除了與王上談及聯合之事,也是想要做媒,我西昭與羌晥聯姻之心,從未變過,若是兩國能永結同好,那便是一段佳話了。”

“又要聯姻?”賽戩明顯不悅,“此事不是說過了,怎麼又說起來。”

賽戩本以為這檔子事已經翻篇,可是沒想到越氏兄妹還惦記著,賽戩瞧著越織心的眼神都變了,當真想不透這長公主怎麼又給自己說親。

越織心抿唇一笑,知道是賽戩想錯了,她連忙擺擺手,“王上切莫多心,此行織心是想跟王上討一位王後回西昭,吾王正是年輕朝氣,且尚未娶親,織心聽聞羌晥王有一位堂妹,生得花容月貌,性情更是溫婉可人,若是能配與吾王,自當是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