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沒了一條手臂的左丘乞,愣愣地站在水池邊上,呆呆地看著柳幕慈的頭顱滾落,不相信,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雖然被柳幕慈砍下一條手臂,但,左丘乞從來沒有怪過他,因為那是他點背,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柳幕慈在他心中,依舊如父如兄,自從拜入天劍門的那一刻起,就受到柳慈幕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那嚴厲無情的管教。
現在,柳幕慈的頭顱無情滾落在地,這,這刺激著左丘乞,同樣刺激著剛從水池裏爬出的天劍門徒。
柳慈幕,他們心中溫暖細心而勇敢的師兄,盡管,頭顱掉落在地,可那滿是鮮血的臉上還帶著笑容,熟悉又心痛的笑容,多少次被師門處罰,他就是這麼笑著安慰,多少次遇到挫折,他就是如此笑著顧慮,多少次犯錯,他這麼笑著寬容,此刻,冰冷的地板上,卻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吼,畜生,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左丘乞見那持戰刀衝來的陌生人,猙獰的臉上隻有無盡恨意,發出野獸般咆哮的同時提起長劍,不顧一切的迎戰!
“鐺!”
刀劍交擊,劍刃發出一聲悲鳴,左丘乞不敢相信地看著劍刃直接碎裂。
危機,極致的危機讓他瞳孔放大,世間一切都好似變慢了,他能看到那血紅戰刀的迫近,也能看到那持刀之人眼裏的殺意與嘴角那一絲輕蔑的微笑。
冷,極致的冰冷,仿佛已經被死神的鬥篷籠罩,可是,他來不及躲避,來不及反抗隻能看到那刀一點點的逼近額頭。
“死,師兄,黃泉路上等我……”
半響,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預想之中的黑暗沒有襲來,難道,是這畜生的刀太快,根本感覺不到就被斬破頭顱了麼?
不,當左丘乞會過神來的時候,那血紅刀鋒緊貼著他的鼻尖,能看到寬闊的刀刃,能看到刀刃後那一絲玩味的笑容。
“嘭!”
徒然,小腹傳來極致的疼痛,隨著這疼痛的襲來,身軀宛若炮彈一般飛出去,“噗通”一聲落入池子之時,左丘乞能感覺到丹田之中的內力宛若失控的汽車般在經脈裏橫衝直撞,要將經脈撕碎,要將身體衝破。
體內的劇痛卻不及心頭的恨意,那人本有機會殺他,卻是留了他一命,可是,他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廢人。
不錯,廢人。
吳峰不想讓這左丘乞死得這麼痛快,一拳擊碎其丹田之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是橫刀迎戰那幾個衝來的天劍門徒,殺,必須將這些人快速擊殺,此刻不確定是否還有人未從八角大廳裏上來,更加不確定絕刀門是否還未出現,冒險,不,吳峰不想冒這個危險,此刻肩上不僅扛著自己的頭顱,還有韓琦等人的安危。
“畜生,死來!”
長相俊秀的猙獰地厲吼著,長劍帶寒星宛若流光般擊向吳峰,這還不算,另幾名天劍門徒悲憤之下,可不會和吳峰講什麼江湖道義,紛紛施展絕技圍攻向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