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隨著涼風掃過殘酷而充滿機遇的聖武之地。
一個個年輕的試煉者依舊在為變強而努力,為生存而戰鬥,隻是,這一切,都這和吳峰沒有關係,黑暗,無邊的黑暗裏,渾渾噩噩的吳峰不知道時間的流逝,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到環境的冷暖,甚至,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黑暗,唯有這純粹的黑暗。
渾噩的意識早已停滯,沒有悲傷憤怒任何情緒,也沒有迷惘疑問,更沒有好奇探求,不知道考慮自己是死是活,心,完全沉浸在這無邊無際且沒有任何響動的純粹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刹那,仰或千年。
黑暗之中出現一點微弱的熒光,渾噩的意識,不自覺地循著亮光而去,投入這微弱的熒光之中,熒光裏好似有一副畫麵,昏暗的房間裏,麵黃肌瘦的小孩在床邊抱著膝蓋在抽泣,床上一個老婦慈愛地摸著這小孩得腦袋,好似,在安慰這孩子,莫名,吳峰意識一動,好似感受老婦手的溫暖,體會到這孩子的悲傷與無助。
畫麵漸漸消失,黑暗裏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點熒光,意識不自覺的飄去,再次融入一點熒光。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滿身是傷的小孩蹲在街邊,拿著鞋擦賣力地為一個中年男子擦鞋,許久,滿意的中年人和藹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不管孩子的拒接而將一張百元大鈔塞在孩子的衣兜裏,這,是孩子擦鞋半個月才能掙到的。
隨著心中湧現出的那一絲感激,畫麵也隨著中年人善意的笑容而消失。
這一個個熒光好似是那孩子成長的經曆,破碎,零散,卻是如夏夜的引火蟲一般讓這黑暗出現亮光。
當意識再融入一個熒光之中,男孩已經長大成人,平凡而庸碌的忙於生計,每一個月,孤獨的男孩都將部分工資匿名寄送,因為,回去孤兒院時,能看到食堂阿姨不再為營養搭配而發愁,能看到同樣孤苦伶仃的孩子能穿上合身的衣服,每一年,清明拜祭墓碑時,無愧於那老婦的悉心照顧……
平凡而庸碌,直到,那天末世爆發,喪屍的肆虐打破了男孩的夢想,擾亂了男孩的生活也讓男孩徹底淪為一隻最弱小的螻蟻,但是,就是被壓在金字塔底端,男孩心中還是溫暖,那同樣在孤兒院長大的兄長毫無條件的幫助,最無助時極力保護男孩而斷送生命的老夫婦,還有,那一張張已經模糊的臉龐,都讓溫暖的熒光撕破這無邊黑暗,好似星空般璀璨美麗……
很快,男孩被追殺,莫名其妙的重新開始,這一次,男孩有了脫離螻蟻命運的資本,更是不再孤單,那溫婉知性且彪悍的薑雨,那為守護而放棄自由的朱淩,那喜歡偷懶而一根筋的蒙彪,那拋棄驕傲而選擇從新開始的韓琦姐弟,還有,那毫不猶豫站在正道對立麵的王楠郝仁,更有那渴望尊重認可為珍視之人而挑戰一切的焦羽!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給予的溫暖,逐漸撕裂這無邊黑暗,讓吳峰意識逐漸清新,隻是,當想到焦羽,蒙彪,還有韓斌被那澹台滅德擊殺時,無邊的憤怒充斥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