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逸從未給別人衝過奶茶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人的口味。有這些材料純屬是有備無患。見蘇與捧起白瓷杯先湊到小巧的鼻尖聞了聞,似乎很滿意它的香味,再放到嘴邊小口呷著,想來是太燙了。見她微皺了下如嬰兒般疏淺卻柔軟的雙眉,但隻一瞬,她便眼睛一亮,抬頭給郭致逸一個肯定的眼神。這一係列動作下來,竟然讓郭致逸覺得如同經曆了一場極其激烈的心裏拉鋸戰,備受煎熬。
“嗯,很好喝。香濃絲滑,我最喜歡……”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幾乎要隱沒在唇齒之間。因為蘇與發現郭致逸一直拿他那雙深邃到幽黯的眼緊盯著自己不放。
“喜歡就好!”得到她的答案後,郭致逸像似舒了一口氣,又是溫柔一笑。看得蘇與心慌意亂,忙低頭假借喝奶茶,幾乎將臉埋進冒著熱氣的白瓷杯裏,不敢再抬頭。
郭致逸拿捏分寸,逗弄這隻容易害羞的小貓要適可而止,恰到好處,不能太過分。於是由著她低頭不語,徑自移步到客廳中那舒適的沙發旁,開了電視,自己先坐了下來。
“來這裏坐,暖暖身子,再想想怎麼回家。”郭致逸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示意蘇與也過去一起坐下。
回家這事郭致逸要是不提的話,蘇與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果然是紅果果的“樂不思蜀”啊!蘇與暗自吐舌,一臉沮喪地挪動腳步往沙發靠近,最後選擇離郭致逸兩位之距離坐落,繼續無聲傷神。
郭致逸對於蘇與的選位相當不滿,見她坐的離自己這麼遠,明顯見外的意思。薄唇抿了抿,顯然很不痛快,但是也不好發作,隻能微微移了移身,主動靠過去一點,又不至於讓她察覺。而蘇與,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裏去了,有一口沒一口喝著奶茶,一邊狀似思索。
“你將其餘的門鑰匙放哪兒了?”眼看著自己又要被忽視,郭致逸找了個好話題搭話,當然,也是因為見不得她太傷神。
蘇與抬頭看了看郭致逸,想來是聽進了他的話,正在回憶鑰匙的去向。半響,她回:“在我媽媽那兒。”
“遠嗎?”郭致逸抬了一邊的俊眉問道。最好很遠,那就可以名正言順讓她多住些時日了……
“嗯……不是太遠,在城西郊區。”蘇與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在估算路程到底算遠還是不遠。
“嗯!不遠!開車穿越城市,大約三小時就到了!”郭致逸聽了她不痛不癢的話,沒好氣地開口。這丫頭,到底對路程有沒有概念啊?從他們這裏所在,到她口中的城西郊區,少說也有百餘公裏路,再加之要穿過繁忙的城市,那就更不用說了。即使他開馬薩拉蒂GT,時速可達300公裏,那也要看中國路況以及交警蜀黍允許不允許啊?
“啊?”經郭致逸這麼一分析,蘇與徹底垮了臉。那可怎麼辦,難道要找開鎖公司?那是不是需要房主的身份證明呢?可是她又什麼都沒帶啊!
“其他地方還有鑰匙嗎?”郭致逸又問。純屬出於無話找話,他是希望沒有最好!
見蘇與又偏著頭無意地咬著食指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啊,對了,斯熠哥那邊有一把!”幸好上次吳斯熠拿了把他自家的鑰匙來敲門,說他老不在家,一老一小又常蒙蘇與照顧,幹脆就留一把鑰匙給她,也好應個不急之需。那麼為了禮尚往來,蘇與也硬塞了一把自己的鑰匙給吳斯熠,既可以防自己不小心將自己鎖於門外,又可以讓吳斯熠安心。雖然當時吳斯熠不肯收,但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答應了。
“誰?”乍聽的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自蘇與口中說出,郭致逸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如萬馬奔騰,難以平複。再說,這個男人不是一般路人甲,他手上可是握有蘇與房子的鑰匙啊!郭致逸越想越不對勁,危險地眯起眼,眼神瞬間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