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九個人的資料放在一起對比,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這些人,竟然不全是z大的學生。
事實上,除了最開始被抓的趙傑、孫浩然和戚夢瑩以外,剩下的幾個都不是z大的,那個已經出國的那個人,十年前就已經讀到研究生了,為什麼這群人會湊在一起做社會實踐調研,十分奇怪。
在之前的案子中,顯然還有別的“嘉年華”同夥的存在, 根據坦白最多的戚夢瑩的供詞,既然這個組織的人分了組,那麼與他們有瓜葛的這些人,就十分有可能是同夥。
所以,不管怎麼樣,警方對於這幾個人都悄悄的進行了跟蹤監控,判斷他們究竟和“嘉年華”組織有沒有關係,亦或隻是單純的和這個組織的人相識罷了。
監控,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就在警方全方位定位楊波等四個人,並且再次確認了最後一名人員確實是身外國外過著平靜生活的時候,眼看著杭城是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冬天。
杭城的氣候一直挺奇怪的,說起來是一年四季的地方,但總讓人覺得春天和秋天短暫的仿佛不存在一樣。也許前幾天,你還會看到街上有穿著爆款t恤的行人,過了幾天,便都是裹著大衣,向秋褲低頭的路人了。
不知道是因為警方盯著那幾個人,還是因為“嘉年華”的成員們也過冬去了,反正最近的這段日子,杭城總算是風平浪靜了些。雖然總還有些小偷小摸的案子,基本上地方派出所都能直接搞定。
基本上,整個杭城都處於安靜祥和的氛圍當中,除了喪茶亭。
雖然是虛掩著門,但是秦楚月暴怒的聲音還是從喪茶亭裏傳了出來,讓隔壁咖啡館門口歡送客人的老板娘沈苗苗嚇了一大跳。
在沈苗苗的印象裏,喪茶亭一直是團結和睦的不得了,雖然上次陳啟宇和秦楚月似乎吵過一架,但聽他們的警察朋友說,是因為被犯人控製了的緣故。如今雖然聽不到陳啟宇和聞人煜的聲音,但光聽秦楚月吼著他們兩個人名字的架勢,就知道不同尋常。
沈苗苗左右張望了一下,因為天氣太冷,門口的街道上也沒什麼行人,她跟咖啡館吧台裏的服務生打了個招呼,便躡手躡腳的溜到隔壁喪茶亭,聽起了牆角。
“聞人煜,你自己冬天什麼鬼樣子你不清楚啊,還想去查案,這種天是去查案還是去送死啊!”秦楚月怒吼到。
沈苗苗蹲在喪茶亭的窗戶底下,悄悄探出半個腦袋,隔著窗戶往裏張望。隻見秦楚月背對著自己,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那模樣,顯然是氣得不輕。
“楚月姐,阿煜隻是想查出真相。”聞人煜沒有反駁,倒是陳啟宇幫他解釋。
但顯然,陳啟宇的解釋隻能火上澆油:“陳啟宇!聞人煜發神經,你也跟著他胡鬧嗎?他什麼情況你心裏沒數啊?就他這樣,到了那裏能查什麼案?”
“真相也許就在那裏。”許久,聞人煜終於回了一句,但他的音量,顯然沒有陳啟宇洪亮,更不要說跟在氣頭上的秦楚月比了。
“真相,真相!真相躺在那裏已經有十年了,你也不差這麼一個冬天啊!“秦楚月已經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
但這一次,回答秦楚月的,隻有令人尷尬的沉默。聞人煜不搭腔,陳啟宇也不知道怎麼說和。
陳啟宇和聞人煜這樣的態度,又點燃了秦楚月心中的一把火,她扯著嗓子大喊:”聞人煜,我警告你,你若再一意孤行,我便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反正我看你也沒把自己當回事!”
聽到這話,陳啟宇第一個坐不住了,他立刻開口,就要勸架:“別!楚月姐——”
“楚月姐,別衝動,殺人是犯法的!”沈苗苗的聲音竄了出來,隻見她慌慌張張的推開了虛掩的門,一個健步衝到秦楚月的麵前,擺出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勢。
沈苗苗的突然闖入,倒是把秦楚月和陳啟宇都嚇了一跳,此刻秦楚月的臉色十分難看,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陳啟宇倒是顧不上眼前這奇怪的情況,他衝到樓梯口,向著二樓的方向嚷嚷了一句:“阿煜,楚月姐也是為我們好,咱們再考慮考慮。”
聽到陳啟宇說這句話,秦楚月像是突然泄了氣,麵對著沈苗苗哭笑不得:“我正教訓這兩個臭小子呢,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讓聞人煜消失嗎?”沈苗苗一臉的認真,倒是顯得十分可愛。
秦楚月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還是陳啟宇來解了圍:“楚月姐說的消失,是關禁閉,關很久的那種,連外賣咖啡都不會給他再喝一杯。”陳啟宇一邊說著,一邊自我點了點頭,大概是肯定自己的說法。
聽了這話,沈苗苗衝著秦楚月尷尬的笑笑,慢慢把伸開的手收了回來,隻見她瞧了瞧陳啟宇又看了看秦楚月,最後戀戀不舍的朝著喪茶亭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一邊往門邊退一邊說著自己咖啡館裏還有事情要忙,臨出門的時候,還被喪茶亭的門檻絆了一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