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敬成的命令之下,三個黑衣男人十分淡定的蹲下,將屍體身上的鋼琴線全部拆除,繞成幾捆放在一邊。
然後,他們將小舞台上的屍體抬了起來。陳啟宇這才注意到,在舞台的邊上,有一個一米五左右長,一米高的金屬鐵箱子。兩具屍體,就被隨意的丟進了箱子裏。
黑衣人抬起箱子,陳啟宇看他們麵朝的方向,預測是要往地下室來。他趕緊摸下樓梯,此刻開門出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客廳吵鬧的音樂已經停止了。
陳啟宇左右張望了下,在通往外麵的側門的邊上看到一個櫃子,櫃子和牆壁之間正好有個窄窄的縫隙,他試了試,剛好能卡進去。隻要對方不刻意走到當前,即便是這裏開了燈,陳啟宇也是妥妥的隱藏在陰影裏的。
果然,不一會,那三個黑衣人就抬著箱子下了樓梯,來到了地下室。他們打開了照明燈,陳啟宇把自己往牆角又塞了塞。
“這次,記得把人藏好一點。聽說附近的那家大型療養院,已經有警察去過了。”客廳裏傳來了薛敬成的聲音。
黑衣人應聲說好。他們將箱子放在地麵上,一人從身上摸出了鑰匙,打來了陳啟宇之前看到的那扇房門。
之前門關著還不會注意到,如今這一開門,那間房子裏充斥著的消毒水的味道便立刻湧了出來,彌漫在整個地下室裏,十分刺鼻。
那個黑衣人走進房間打開了裏麵的燈,從陳啟宇的位置,正好能看清楚裏麵的構造。
那是一間十分像手術室的房間。房間的中間,有一張手術用的床,連上麵的燈光設備都十分齊備。在房間靠裏麵的一側,卻是整整一麵牆的稻草,像是穀倉似的,和幹淨的手術室格格不入。
黑衣人進去的時候,裏麵傳來了微弱的、有人哼哼唧唧的聲音。陳啟宇定睛一看,在那間屋子的手術台邊上,有個大的紙箱子,裏麵一個女孩,看姿勢應該是雙手被捆在了身後,嘴上也被貼了膠布,一臉惶恐的坐在箱子裏。她的樣子,就好像是街邊被人丟棄的布娃娃,十分狼狽。
那個女孩的臉,陳啟宇認識。就是那天一臉羨慕的告訴他,薛敬成會給離開這裏的病友,提供後續資助的人。
女孩看到有人進來,留著眼淚,眼中滿是祈求的望著黑衣人。可是,那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拿了一輛靠牆放著的手推車,離開了房間,關燈鎖門。
女孩微弱的聲音,被房間門隔絕在裏麵了。
黑衣人將抬下來的鐵箱子放到了手推車上,然後一人回了客廳,應該是去複命,另外兩個,則開了側門出去了,應該是要將屍體處理掉。
可惜,陳啟宇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追蹤的設備,也不知道這兩個死者,這次會被扔到哪裏。起碼不會像之前的那兩個人,棄屍的地點,都如此靠近療養院了。
客廳那一頭,薛敬成讓人把血跡之類的爛攤子收拾了,自己似乎要去做什麼準備。不一會,陳啟宇就聽到了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客廳的燈還沒有熄滅,應該是薛敬成的手下正在收拾,時不時的發出些乒乒乓乓的聲響。
趁著這個時候,陳啟宇悄悄的走出來。理智告訴他,此刻他應該盡快離開這裏,薛敬成這裏實在是是非之地。但是,關在那間房間的女孩,還有房間裏的東西,卻讓陳啟宇知道,他若是不救人,也許這個女孩根本沒辦法活著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陳啟宇回想了一下那個女孩的情況,他記得那個女孩並沒有身體上的殘疾,好像隻是因為家裏在那個年代不想多養一個女孩,便從小被家人拋棄在福利院的門口,從此在福利院長大。
那個女孩之前生了場大病,病愈之後身體不算太好,便被福利院送到了療養院靜養,這樣的待遇,算是特等優待了。而且,當時聽這個女孩的意思,福利院的院長給她透了底,等她靜養之後,應該會被安排到其他的療養院工作,她這一趟,是療養,也是學習了。
所以,陳啟宇考慮著,若是救人,以女孩四肢健全的情況,兩個人應該可以順利跑掉。
客廳裏,薛敬成手下基本上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人關了燈,聽聲音,是從前門出去了。
陳啟宇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打開界麵,發送了一條消息出去。幾秒鍾之後,便收到了回應,他才安心的走到了地下室緊閉的那扇門的門口。
這扇門的門鎖,竟然比外麵的側門更難以撬開,陳啟宇多花了些時間,才終於開了鎖。進了房門,陳啟宇也不敢開燈,隻掏出手機開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