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線木偶戲 第96章 回敬(1 / 2)

陳啟宇突然轉變的態度,倒是讓薛敬成有些驚訝。不過扮豬吃老虎的事情,薛敬成自己會做,現在陳啟宇也來,這一點也不奇怪。

更讓薛敬成吃驚的,是從陳啟宇的嘴裏,竟然說出了“嘉年華”這三個字。對於薛敬成來說,這三個字,按照陳啟宇的年齡來說,是不應該知道的。起碼不應該知道像薛敬成這樣四十來歲的人,會是嘉年華的成員。但聽陳啟宇的口氣,對於嘉年華,是知之甚詳的樣子。

薛敬成看著陳啟宇,這一次是真的認真打量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順著陳啟宇看向自己的目光,薛敬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紋身。他真的難以相信,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僅僅憑借一個紋身,就能猜出嘉年華。

“你究竟是什麼人?”薛敬成往前逼近了一步,並且朝著邊上揮了揮手。

之前被陳啟宇踢倒在地的手下,此時已經緩了過來,站起身想要攻擊陳啟宇。見到薛敬成的指示,便默默的開門出了房間。原本守在門口的人,好奇的往裏麵張望了一眼,接到了同伴“不要多事”的暗示,兩人便關上房門,甚至走遠了幾步。

麵對薛敬成的提問,陳啟宇並沒有回答,隻是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揉,撕了兩條眼皮貼下來,這兩天被強行弄狹長的眼睛,總算是恢複了正常。

在陳啟宇身後鄭芳,已經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了。原本是她和陳啟宇兩個人落在了薛敬成的手裏,可現在,怎麼好像反而是薛敬成被陳啟宇牽著鼻子走了。

“你登記在療養院的名字是陳啟宇。你是什麼人?警察?”薛敬成記得前台護士給他看過這個所謂“病患家屬”登記的名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陳啟宇說完,單手反梳將劉海撥開,冷冷的望著薛敬成。

撩開了劉海,去掉了眼睛上的偽裝,這張臉,薛敬成是認識的,雖然他至今沒有和這個人搭上關係,但最近他在多處社交場合都見過這張臉。

“聞人煜!”薛敬成叫出了名字。

“看來,薛老板的記憶力也不是太差,想必要回憶起嘉年華來,也不是難事。”陳啟宇——不,是聞人煜冷笑著說。

“沒想到,聞人夕的繼承人,竟然是如此能幹的人,若讓你繼承了企業,想必是能幹一番大事的。”薛敬成知道了聞人煜的身份之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畢竟聞人煜和鄭芳,都還在自己的地盤上,就算是聞人煜再能打,薛敬成想到自己放在手術台下麵的槍,便十分安心。

“可惜啊!”薛敬成感慨了一句,。

聞人煜揚了揚眉毛,看薛敬成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自然清楚這句“可惜”代表著什麼意思。在薛敬成看來,自己遲早都要死在這張手術台上,此刻才肆無忌憚了吧。

都說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既然如此,不趁著薛敬成得意的時候,多問些有用的信息,聞人煜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多謝薛總的好意了。”聞人煜轉身,突然抱起了鄭芳,然後走到房間的角落裏,將她放在角落的一張矮櫃上。然後聞人煜才轉身走回到薛敬成的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剛才薛敬成悄悄伸到手術台下麵摸了摸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聞人煜的眼睛。

“既然如此,不如陪我聊幾句,畢竟嘉年華裏有你這樣的成員,還是讓我很驚訝的。”這句話,倒是聞人煜的真心實意。

之前,他們的調查,是從被抓的那些人著手的,一路順藤摸瓜,才找到了社會實踐的那批人。他們陸續被吸納進入嘉年華,也是因為十年前那場集團屠殺。所以,目前警方的重點,肯定是放在諸如楊波這樣的參與者身上。

但是薛敬成的出現,卻把一個問題擺到了台麵上:究竟,嘉年華是從什麼時候存在的?

之前,其實已經有過不少端倪,嘉年華這個組織的人員,是遠遠大於參加社會實踐的人數,否則戚夢瑩也不會說出他們被分成各個組的事情。更何況,每次抓獲凶手之後,緊隨而來的相似犯罪,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警方,我們的組織龐大的很,根本不是警察抓一個兩個能瓦解的。

而薛敬成,顯然是和社會實踐那波人沒有任何交集的一個。他是因為什麼原因進入的嘉年華,和他一樣理由的人又有多少,是集體犯罪的把柄,還是單人犯案發現——這就像是一團混亂的毛線,原本以為找出一頭就能順利收線,卻發現了兩個、三個線頭,你根本不清楚它們到底是不是屬於一條線。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挖到嘉年華的事情,若你不是今天闖進來,我也許會勸你及早收手。但既然你已經在這裏了,收不收手也就無所謂了。我隻能告訴你,嘉年華的存在,可不比你的年紀小,其他就無可奉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