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一見薛嬋停了筷子。忙將那點心向前推了一推。道,“嚐嚐這個。甜的很。”
薛嬋捏了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口,果然香甜。道,“好吃。”
沈奉一笑著點頭道,“我也愛吃這個。”說著自己也捏了一塊,一邊吃。一邊道,“可是。眼下咱們大理寺。卻是不得不接這個燙手的山芋。那郭元寶雖然如今愛些個公子清倌兒。但原本。也是正經娶過親的。如今他的妻兒和他同宗的兄伯。都是嚷著要讓官府給個說法的。”
薛嬋道,“既然是在郭府身亡的。那行凶之人。應當是在郭府之中才是。總得將那郭府之人細細盤問。才能找些個蛛絲馬跡出來。”
沈奉一道,“薛主簿有所不知。那郭元寶被下人發現時。已經咽了氣。又泡在那水池子裏。
一聽聞他的死訊。那些個平日裏被他掬著的孩子,都趁機連夜收拾了包袱離開了。現下他那府裏剩下的。都是無處去的。怕是不等我們查出什麼來。那屍身就要腐爛了。”
屍身上有導致死亡的最直接傷口。可如果屍身腐爛。縱然有所嫌疑的地方。也會沒有對證。
薛嬋將那點心捏著,微微皺著眉頭,問,“這可如何是好。昨日我與裴大人見他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的今日。便成這般天地了。”
沈奉一將手裏的點心一口吞掉,拍拍手道,“那郭元寶。整日裏男女通吃。害死了多少人家的好孩子。他有今日。也算是報應不爽。”
薛嬋又咬了一口點心,道,“可就算那郭元寶是罪有應得。如今他的族人妻兒卻不會就此罷休。那郭府人走的走。散的散。如果真的屍身有腐爛潰敗。此案怕是要更加難以覓得真相了。”
沈奉一見薛嬋為此愁眉不展,忙安慰道,“薛主簿還是快些吃東西的好。方才您睡著之時。裴大人已經和丁大人一起去了郭府。他二人聰慧異常。想來總能發現此案的細節的。待到尋得真凶。那郭氏族人便不會再胡鬧。”
“裴大人和丁大人?”薛嬋將那塊點心放下。她心裏知道裴玄貞一夜未曾深眠。此刻不禁道,“他二人去了多久。可曾說過何時回來?”
沈奉一見薛嬋問得認真,便仔細答道,“薛主簿來休息不久。二位大人便起身了。想來此刻也快要回來了。”
薛嬋一時擔心有。關心也有。又不能做什麼。隻覺得略微有些焦急。
沈奉一見薛嬋愁眉不展,便道,“薛主簿不要擔心。原來我跟著楊大人辦案。楊大人就是三天不眠不休也是有的。”
薛嬋微微笑道,“多謝沈大哥。我吃飽了。還請沈大哥再去預備些粥菜來。等二位大人回來。也好有些吃食。”
沈奉一笑道,“薛主簿放心。那爐灶裏都用細火煨著呐。保證二位大人回來就可以有熱的飯食。我雖然現在補了錄事一職。可尤其丁大人。不愛看我寫的字。卻是頗愛我做的菜的。”
薛嬋被沈奉一一番開解,便也微微放下心來。道,“如此倒是有勞沈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