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嬋輕歎一口氣,對著陸淑尤叩首,“多謝皇上。如實以告。到如今。薛嬋心事已了。隻想尋一處安穩了此殘生。”
陸淑尤道,“昭武將軍節義無雙。夫人大義賢德。你本忠良之後。卻因我皇家之事背負罵名。你何不給朕一個機會。好好補償於你呢。”
薛嬋微微搖頭歎息,“爾曹身與名具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既然是爹爹自己的選擇。薛嬋自然無話可說。”
薛嬋偏頭望了裴玄貞一眼,“薛嬋這幾年來。熬盡心血。所求不過是能夠查明父親當年蒙冤真相。
如今既然已然知道。便再無執念。隻希望有朝一日時機成熟。皇上能夠憐惜爹爹一片忠肝義膽。還他一個清名。至於薛嬋的生活,薛嬋則是隻求平安。不求富貴。”
陸淑尤道,“不愧是將門之後。小姐煉達不是常人可比。想必將軍在天之靈。亦可稍作寬慰。”
陸淑尤看著眼前二人,接著道,“你二人。既然情投意合。朕不如便為你們二人賜一道婚紙。隻是不知你們二人意下如何?”
裴玄貞偏頭看薛嬋,薛嬋卻是神色淡淡,裴玄貞知她此刻心境煩亂。微微一頓,便對陸淑尤拱手道,
“皇上一片仁愛之心。玄貞本不該辭。隻是舊時重提。怕是阿嬋心中尚不能平靜。望皇上體諒阿嬋一片孝心。”
裴玄貞說著,又看了薛嬋一眼,繼續道,“更何況。玄貞早已立誓。此生護她周全。又怎敢私心相逼。讓她受盡苦楚煎熬。還請陛下收回成命。等上一些時日。待到阿嬋能夠甘心與我共度餘生之時。再請皇上賜婚。”
薛嬋剛剛聽聞當年冤案實情。心中太多情緒起伏。此刻本來就無心他顧。忽然聽見陸淑尤說要賜婚。不禁心生排斥。但皇命在前,又怎好阻攔。
不想裴玄貞卻能知她所想。為她化去這般尷尬,不禁微微感念他體貼入微。
薛嬋對著陸淑尤道,“薛嬋為人子女。初聞父親節義。請皇上允許薛嬋。先去爹爹墳前參拜。以慰爹爹在天之靈。至於薛嬋終身。到時候再勞煩皇上做主。”
陸淑尤喟然歎道,“你生性聰慧孝敏。昭武將軍又於陸家皇室有恩。你一片孝心。我又怎麼會強人所難。”
薛嬋慌忙磕頭謝恩。隻是林間露氣深重。薛嬋開始咳嗽,隻咳的一雙美眸含淚,天見尤憐。
“我看你。似乎身子頗為單薄,像有不足之症。改日若是得空。不妨進宮。朕可著太醫院院正為你細細診治。”陸淑尤道。
薛嬋叩首,“薛嬋謝過皇上。”
陸淑尤道,“不必多禮。隻是此處露氣頗重。不若你二人同朕一起返回宴席。以免寒氣撲了身子。”
薛嬋裴玄貞自然點頭稱是。三人一前兩後回到宴席中來。
眾人一天尋獵。本就乏累。又一通歌酒應酬,不禁疲憊不堪。
是以宴席剛剛結束,眾人便各自回了帳篷歇息。
薛嬋和裴玄貞剛剛回了帳篷,便有士兵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