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貞偏頭想了一想,道,“敏兒?我記得她隻比我小一個月。'怎麼如今還沒有許配人家?”
那李九麵上隻一陣紅一陣白。良久都不答話。反而是那婦人,道,“這事。我自然知道緣由!”
那李九怒喝道,“老婆子別胡說!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那老婦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但又低頭忍了下來。薛嬋打量著眼前情形。尋思著此事大約事關女子閨閣聲譽。如今雖然李九夫婦二人站的略微靠前。可人多眼雜。難免又生出些莫須有的閑話來。
便道,“我與夫君行車勞頓。還請李叔前麵帶路。讓我二人先略微休息。而後再聽你二人細說田莊事務。”
那李叔聽出來薛嬋話裏維護遮掩之意,便感激道,“是小人糊塗。怠慢了爺和夫人。二位這邊請。老奴早備下了少爺愛喝的上等白茶。”
薛嬋與裴玄貞相視一笑,便在那李九的帶領下往田莊走去。那老婦人亦趕緊跟上。連帶其他眾人。都一並回了田莊。
田莊內有專門的宅院,以供在這裏的佃戶居住生活。李九領著薛嬋二人在一處上等的宅院休息。薛嬋二人在廳堂飲茶。那李九夫婦二人立在堂下。
裴玄貞道,“李叔李嬸。你二人坐下吧。我與阿嬋這次來。一是試試此地是否可以引水泡桑麻。二來則是來看望一下你們二位看人家。說來我小時候李嬸還哺過我一段時日。也算我半個奶娘。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的。”
那李九慌忙道謝,倒是那老婦人躍躍欲試。好似有話要說。
薛嬋隻覺得裴玄貞與那李九頗為熟絡。不想還有這番緣由在裏頭。又聽聞那婦人剛剛似乎有事相托。此刻卻似不知如何開口。
便道,“我既嫁與夫君為妻。自當與夫君同心協力。二位若是有何難言之隱。但說無妨。若是夫君可以行與你們方便。我自然不會有不應允的道理。”
那婦人見薛嬋這樣說,也不顧那李九眼色,便起身對著薛嬋拜了一拜,道,“哎呦。我的夫人祖奶奶。您可真是菩薩轉世。既然如此。那我便說了。還請少爺少夫人。與我們拿個主意。”
那李九隻在旁邊唉聲歎氣。也是愁的不行。
裴玄貞道,“李嬸有何難處。直說便是。”
那婦人抬眼看了一眼薛嬋。又望著裴玄貞道,“不知道少爺可曾記得。當初因為夫人早逝。少爺是府裏的奶娘喂大的。”
裴玄貞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嘴巴饞。都三歲了。每日裏還要吃上幾口的。”
那婦人笑道,“是了。想來少爺聰慧,三歲左右之事,怕是已經略微有些記憶了吧?”那婦人抬眼打量了一下裴玄貞神色,接著道,“少爺可記得。有一段時間。你的乳母林氏得了風寒。老爺便喊我去奶了你幾天。少爺可還記得?”
裴玄貞笑道,“雖然模糊,倒是略微有些記憶的。後來與父親閑談。他也曾與我說起過我幼時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