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兒要跟著薛嬋前去。被薛嬋又打發去剪花草去了。摒退左右以後。前廳便隻剩下薛嬋和胡安二人。
胡安放下準備行禮,薛嬋出口阻止,“胡大夫不必多禮。”說著便指了指一旁的梨木椅道,“胡大夫請坐吧。”
那胡安慌忙應聲坐下來。問道,“不知夫人是哪裏不適。可否讓小人為夫人把一把脈。”
薛嬋微微一笑,“我的脈象。胡大夫把過多少次了。難道心中還沒數麼。”
薛嬋將眉眼沉下來。語聲哀切。
那胡安斟酌道,“夫人身子確實虛弱。還請莫要勞費心神。要好好將養才是道理。”
薛嬋笑道,“胡大夫不必這般謹慎。我的身子。夫君已經如數告訴我了。”
那胡安心中不解,為何這裴大人。千萬囑咐自己不可以告知夫人知道,自己卻先說出來了呢。卻仍然答道,“是是是。夫人雖然如今比較難有孕。可若是好生調養。將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嬋的手幾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道,“還要勞煩胡大夫上心。好生幫我調理一番。”
胡安連忙點頭,“是是是。隻是夫人。是藥三分毒。夫人身量本就偏小。還是希望夫人平日裏。能夠多多進食。食乃萬氣之本。若是夫人能夠康健,自然是比較好生養。否則。即便有孕。依夫人此時的身體。怕是也難以養護孩兒啊。”
薛嬋想起裴玄貞的克製,似乎懂得他的用心良苦,隨即苦笑道,“那是自然。隻是我身子自小便不大好。我有意進補。還要胡大夫從旁協助才是。”
“那是自然。”胡安道,“小人這便為夫人開方。隻是子嗣之事,也講究個緣分。夫人若是因此而傷心積鬱。反而失了小人和裴大人的一番心意。”
薛嬋點頭,“胡大夫多慮了。沒有什麼值得勉強的事。我看的開。”
“那如此便是最好了。”那胡安說完,便開箱寫方子。
薛嬋一番試探。心中不禁憂然。胡安剛起身離開。裴玄貞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一進門便喚,“阿嬋。阿嬋你怎麼樣了。我聽裴六說。你頭痛。可有好些?是不是昨日著涼了。”
薛嬋看著跨門進來。滿頭是汗的裴玄貞,起身相迎,“我沒事。不過是找胡安來給我開個凝神的方子。”
裴玄貞執了薛嬋的手,將他渾身看了個遍,“好好的開什麼凝神的方子。阿嬋心中是否有事。你若有事。千萬不可瞞著為夫。”
薛嬋牽了裴玄貞的手。他的手掌寬大溫柔,薛嬋道,“夫君。我們回房說話好不好。”
裴玄貞將薛嬋手掌捧在心道,“好。”
及至回房。薛嬋便不再說話。隻靜默的將鞋襪退了。鑽進被子裏躺了。裴玄貞見狀,也退了鞋襪。躺進被子裏,將薛嬋摟在懷裏。輕聲詢問,
“阿嬋怎麼了。”
薛嬋翻身將裴玄貞抱住,他身上的烏沉香。熏的她想哭,
“夫君。阿嬋如果不能生育。裴氏一門。又該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裴玄貞微微一頓,去看薛嬋眼睛,“胡安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