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複光回頭,仍舊滿臉怒氣,尖聲咆哮道:“提起那閹種,本公公恨不得嗜其肉,飲其血,皇上麵前,百般排擠於我,這也罷了,如今又在皇上麵前進讒,讓那王鐸為招討使,這不明擺著跟本公公作對麼?”
“嗬嗬,我知道了,原來公公跟他有仇啊!”
楊複光點頭,怒火稍微平靜了些,繼而無奈的歎氣,搖頭,將王浩拉到了一邊,講述起了自己如何與田令孜情同手足,為了各自的利益淪落到了現在的水火不容,完了,又感歎著世事無常,人心叵測。
這些爛事,王浩懶得去關心,看著楊複光一臉不快,心中,不覺有些想笑。
“對了,大人,王重榮又是誰?”
王重榮?楊複光不禁眼前一亮,又換了一副嘴臉,跟剛才相比,好似見了小姨子。
“嗬嗬,此人乃河中節度使,甚是忠勇,我們此番前去,便是要與他共討黃賊,等到了河中,你自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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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新的反攻總司令王鐸領著三萬大軍從四川殺了出來,這是自丟掉長安後,第一次從陪都裏殺出如此多的兵馬來。
到了靈感寺後,王鐸下令:紮營!
然後,他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命令:挖坑!
於是,奇葩的一幕出現了,在長安通向四川之路上的險要之處,他調集工程兵,揮汗如雨,挖了一道道深丈餘,寬數米的大溝。
在布置部隊弄完這項馬奇諾防線一樣的工事後,他寫了封信告訴李儼:皇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草寇再無可能打到四川了!
王司令的本意是好的,穩紮穩打,先立於不敗之地。
成都很快接到了這封信,一雙白淨的手拿過信,小心的拆開,然後將信展開,等看清了內容.這位拆信人發出一聲冷笑,放心了,他本擔心王鐸能立下大功,現在看來.王司令離鄭畋差的遠,根本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他複將信封好,壓在了文案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唐二把手:田令孜。
王鐸在認真的挖坑,而其它各路兵馬像是心有靈犀,紛紛將兵馬拉到陝西,列陣於長安與成都之間。
他們的口號很響亮:保衛成都,保衛皇上!
一時間,幾路大軍在這個初冬裏,悄然無聲的彙聚,碰頭,而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到了王重榮的河中府。
於此同時,就在王鐸的士兵汗流浹背挖土方時,黃巢正在醞釀著一次重要的軍事行動。
公元882年十一月,黃河岸邊,大概在黃河幾字形的右彎處。
朱溫在等人,那個讓他牽掛的人是王重榮。
朱溫雙拳掌握,兩眼充血,有這種症狀的人要麼是得了狂犬病,要麼就是想打架。
朱溫就是想打架,他要找王重榮一雪前恥。
這算起來已經是他第二次出擊王重榮了,隻是這一次的對手有點硬。
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是真正的行伍出身,在成為河中節度使以前他的軍職是馬軍都頭,在冷兵器時代,馬軍相當於機械化部隊。
棋逢好手,誰強誰弱,得拉出來溜溜。
上一次,朱溫就吃了大虧,他揮師渡過黃河,準備拿下河中,數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唐軍連紙老虎都算不上,他們是見敵就跑,自己此去必能馬到功成。
可等渡過黃河後,朱溫卻發現等待他的不是以前常見的毫未戰鬥力的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