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也算是報仇了吧,孟優氣喘噓噓依在牆邊。
一輛馬車的的的地從巷子裏過來,華蓋輕縵,似碧日踏雪那樣的悠閑散漫,車旁邊一婢女跟隨而行。車子滑過孟優身邊時,隻見那車窗的緯縵後麵探出一女子的麵容,約莫三十多歲,也算得上容貌嬌好。那女子盯著孟優的臉看了一陣子,臉上露出吃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她放下了簾子,馬車徐徐而過。
“老大,這輛馬車怎樣?”
小舟子與孟優並肩靠在牆邊。
“夠氣派。弄一輛來。”
拐進一家春記賭坊,孟優隨便挑一張桌子,開始壓寶,這種活計還不是往自己的口袋裏摞錢。
賭著賭著,孟優就忘記了小賭怡情的事,不知不覺就贏了五百多兩銀子。這時,有一隻綿滑柔軟的手輕輕拍她的脊背……
孟優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個女俾。紮著兩個圓發髻,發髻上插一支銀鈿花,細膩光澤的臉上一雙機靈的眼睛。
“公子,這邊請。”
孟優左看右顧,這公子是在叫我嗎?
那女俾又重複了一遍。確定中在叫自己,孟優心裏一陣舒膽,“公子”這稱呼聽上去順耳。
“什麼事?”
“有人請你去喝茶。”
“本公子口不渴。”
女俾微微一笑,“公子,喝茶隻是順便做的事,主要還是要敘敘舊。”
“我沒有舊的。”孟優想,我剛到這兒才兩天,哪裏來的舊。
“公子跟我來便知。”女俾還是一概的微笑,孟優看了她笑臉想,服務態度這麼好,跟了去看看那舊去,還吃了我不成。
“那走吧。”
孟優跟著那女俾朝裏進的房子走,剛要走,又被女俾攔住,女俾笑臉相迎,卻用一種不可違拗的語氣地說:“隻請了公子一個人,這幾位請留步。”
孟優轉身看了一眼身後跟著小婁婁,一蹙眉,心裏尋思,留步?讓他們留這兒,那還不把贏來的錢全吐完。孟優想著從懷裏拿出銀子交給小舟子,“到街上血拚去吧,記得我的馬車。”
血拚?那意味著胡吃海花亂用錢,此等好事還不應著,“老大,遵命。”
小舟子領著小婁婁蜂擁而出,頃刻消失。
孟優跟著那女俾來到賭坊後院的大花園,花園四周是二層樓高的圍屋,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這裏是幹什麼的?”孟優不解地看著那些人。
“這一進是客房,客人在外邊屋裏賭錢,累了疲乏了可到這裏休息,還有宴席可用。”
我勒個去,還是一條龍的服務,夠會賺錢。
穿過客房部,經過一扇弧形小院門,裏麵的景致大變。
小軒樓台,雕梁畫棟,圍廊庭院,碧水潺潺,山石幽幽兀立,綠草鬱鬱芊芊,琴聲悠揚繞梁,雖說是冬季卻似人間仙境牡丹峰,山清水秀醉人眼。
婢女帶著孟優走在回廊裏,少頃,在一扇朱色雕花大門前停下,扶雙手輕輕推門進去。孟優跟隨其後走了進去。
且見裏麵的房間,裝飾精美華麗。象牙色的簾縵讓房間看上去高雅華貴,外間一張梨花八仙桌,一隻香爐置於上麵,一縷嫋嫋的白色煙霧讓這屋子裏充滿了優雅的檀香味,裏間屋裏榻上,一少女雙手輕撫琴弦,輕聲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