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隔間,裏麵還有一節車廂。狹窄的走廊兩側是一道道長方形低矮的金屬門。
趙連長走到右手邊第五個門前,伸手打開。
“你們就住在這裏吧!”
說著一側身讓出位置,示意兩人進去。
張英低頭邁進窄門,環視一周。
房間非常狹小,但很整潔。除了左側貼牆一張窄窄的上下鋪,就剩下一個人走路的空間,床的對麵是一張小小的金屬桌,桌上工工整整的擺放著兩套洗漱杯,整個房間像極了列車臥鋪,不同的是牆壁地板和會議室一樣也嚴嚴實實的包裹了一層銀箔似的東西。
“嘿嘿,好多年不見這豆腐塊兒了,還挺想的慌!”
肥龍一屁股坐到下鋪,摟起雪白的被子。
“想當年,哥哥剛入伍那會兒,班長要求我們必須把被子疊的有棱有角, 跟豆腐塊似的。我們一群新兵蛋子咋擺弄也疊不來,一個老兵油子拎起我的被就扔到院裏,一桶涼水澆了上去,我剛要發火,他拿著兩塊木板,工工整整的疊好濕被子,用木板夾好。大冬天,放到外麵凍了一宿。第二天用熱水泡化,擰幹,又曬了兩天。從那以後,嘿!定型了,隨隨便便一疊就成個豆腐塊兒!這些老油子,真有招兒。”
張英邊聽著肥龍滔滔不絕的回憶往事,邊撫摸著牆上的銀箔。
略有所思的問:“胖子,你說這東西是啥材料,怎麼整個車廂都貼滿了?還有,剛才經過的那節車廂,那麼多儀器,都是檢測什麼的?”
肥龍也湊過來用指甲摳了摳。
“嗬!還挺結實,應該是一種塗層之類的吧!至於那堆儀器,誰知道幹啥的?”
“對了,英子,你說咱們走了以後,這仨老家夥鬼鬼祟祟的聊什麼呢?”肥龍抱著胳膊,眯縫著小眼兒問。
張英轉身坐在肥龍身邊。
“能聊什麼?無非就是囑咐好怎麼跟咱倆保密唄!”
“誒?說起保密來,剛才咱在外麵的時候,你偷聽到了啥?”肥龍一臉興趣的看著張英問。
張英瞪了肥龍一眼,生氣的責怪道:“還說呢?就聽了個含含糊糊的,什麼搬運東西啊,什麼檢測數值啊,好像還和江北市停水有關,正在關鍵時刻,就被你給打斷了!”
肥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我那不是因為抽楞子挨了那一石頭嘛!你看現在還有包呢!”
說著低頭指了指頭頂。
張英凝眉思索著問:“你說,這兩次襲擊咱們的是個啥東西?難道是還有人想暗中調查此事?又不想讓咱們插手,所以故意兩次破壞?”
肥龍搖了搖頭。
“不像!內個速度,根本不可能是個人。”
兩人對視無語,都感覺到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對了!胖子。”
張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
“你剛才注意到會議室那張地圖沒有?”
“一張破地圖有啥好注意的?”
肥龍不以為然的說。
張英皺了皺眉。
“不對,就是因為它太破舊,所以才不合理,那張地圖是臥牛山區圖,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難道部隊會找不到一張像樣的地圖?而且,我注意到地圖上麵標了兩個紅色的圈,其中一個肯定就是現在的礦場,那麼另外一個,又是標注的哪裏呢?”
肥龍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說:“嗨,管它那麼多幹嘛?瘸子打燈籠,走一步看一步唄!睡覺嘍!”
說完倒頭便睡,不消一刻鍾,已是鼾聲如雷。
肥龍這個本事倒是挺令張英佩服的,一遇到什麼想不通的問題時,大腦就會自動短路,然後跳過。
雖是已入深夜,躺在上鋪的張英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肥龍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起床,起床,會議室集合。”
肥龍睡眼惺忪的爬起身,一臉不耐煩的抱怨。
“這個該死的趙連長,睡得比狗都晚,起的比雞還早。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睡!還讓不讓人活了?”
揉揉眼睛,一抬頭,見張英已經收拾妥當,坐在對麵的小桌子旁吃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