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將軍感覺難以置信。
彥赤卓耐心解釋。
原來這些“蝌蚪”似的幼崽一旦蛻變成形,便會食欲大增,身體也隨之瘋長。
如此說來,整個發育過程倒是和青蛙如出一轍。
張英不禁猜測道:“難道這蠻烈也是兩棲動物?”
果不其然,彥赤卓點頭肯定。
“不錯,蠻烈水性極好!”
眾人得知這指甲蓋兒大的小東西,日後竟然會長成那般龐然大物,若非親眼目睹全部蛻變過程,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
肥龍盯著眼前的小不點兒,興奮的手舞足蹈。
“嘿嘿!有意思!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這要是帶回去兩隻,咱可就發達了!”
說著蹲下身,想去撈這些“蝌蚪”。
可還沒等指尖觸及水麵,便被一隻手死死抓住。
側轉臉一瞧,彥赤卓正緊張的盯著自己,連連搖頭。
“恩人千萬不可!”
肥龍一臉不滿。
“咋啦?這麼小氣!”
彥赤卓誠惶誠恐的指著水麵。
“ 蠻烈終生隻能繁衍一次, 這些幼崽來之不易,而且生命極其脆弱,水質稍有混濁便會成群死亡。”
肥龍聞聽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切!小題大做,有那麼嬌貴嘛?你這溪水不也是從山體裏流出來的嘛!難道一點雜質也沒有?”
彥赤卓站起身,指了指交織密布的綠藤。
“恩人有所不知,這些淨藤的根係深入水底,專門吸附雜質,終年保持水體清澈無菌。”
張英這才注意到,溪水底部的岩石表麵,貼附著一簇簇纖細的根須,如同縷縷長髯隨流飄蕩。
想不到這些騰根竟是天然的淨化器,真是妙不可言。
胖子仍舊心有不甘,嘟嘟囔囔的抱怨。
“切!摳門!不想給就明說,還找借口唬弄胖爺。”
眾人心係傷者,不敢逗留。
跟隨著彥赤卓,在縱橫交錯的藤障中左右穿梭。
不多時,矮人駐足仰頭張望。
抬手指著位於石壁半腰處的洞口。
“各位恩人!她們就在那裏麵療傷,應該快清醒過來了,請隨我來。”
說完率先登上一道藤梯,其他人緊隨其後。
根根藤條雖然粗壯,但由於淩空盤旋而上,中間沒有支撐,行走其上還是難免左右擺動,顫顫悠悠。
幾人陸續進入洞口。
內部和昨晚居住的石屋大同小異,也分出裏外房間。
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魚腥味道。
彥赤卓引領眾人走向其中一間,魚腥味也越來越濃。
“維克多!”
張英一眼認出躺在狹長石床上的傷者,疾步走上前去。
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
隻見維克多裸露的右胸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半透明物體,表麵零星分布著點點黑斑,正在一顫一顫的緩緩蠕動。
一股股墨綠色的粘液,從黑斑中間的小眼兒裏緩緩淌出,再順著維克多的胸側滴落到石床邊的木桶裏。
張英俯身觀瞧,暖壺粗的木桶中已然存有一指高的粘液。
陣陣死魚爛蝦般的腥臭,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夏雪既好奇又擔憂的指著扒在維克多胸口的怪物。
“這是什麼東西?”
彥赤卓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解蒙長老稍後就到,您還是問他老人家吧!”
維克多被談話驚醒,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