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價啊！”吳凡一把拉住她“我背好了，你別走嘛，我跟你開玩笑的！不就是‘蟬’嘛，‘牛’我也背了！”
亞玟：“別反悔。”
吳凡沮喪地說：“不反悔！”
亞玟清開一片沒有枯葉的空地，用一根小樹枝寫下四句詩：“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她問皺著眉看詩的吳凡：“認識幾個字？”
“好幾個。”吳凡說“飲，清露，流響出，居高聲自遠，非是，秋風都認得！”
“不少了。我給你解釋一遍，念一遍。”亞玟說。
命苦的吳凡好在記憶力不差，十分鍾就學好了。他笑著說“好啦！想讓我中文水平提高，那可急不來，要不你先教我劍招好了。”
亞玟點點頭：“說的是。那就第一招……”
吳凡搶過話頭：“平沙落雁！”然後一下半蹲下去，劍指前方雙眼凶狠。
亞玟麵無表情道：“第一招，抱元守一。”
吳凡說：“這也簡單，好理解的很。”他把劍插在地上，自己雙臂環成圓形圈住劍：“這是起手式，對不？下一秒，我就拔出劍來，和對方大砍幾十招，哇哢哢鮮血四濺……”
亞玟：“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聽我說？”
吳凡立即站了個軍姿：“能能能！”
“太極劍要求心很靜，你嚴肅一點。”
吳凡脾氣太鬧，根本不適合這門功夫。可做師傅的隻會太極劍，徒弟也隻好隨大流。
吳凡馬上眉目彎彎地說：“我不說話，嚴肅，很嚴肅。”
亞玟從他手裏取過劍，雙手握劍柄，使劍垂直入土20公分左右。她身高不夠，為動作標準隻好如此。她雙臂架平，手握劍柄，直麵前方。
吳凡湊過來看她，隻見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吳凡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不會就是‘抱元守一’吧！”
亞玟睜開眼睛說：“是啊，抱元守一。”她把劍拔出來：“你的劍長，我把動作改了，手臂要舉至鎖骨部位。你先練上一小時。”
“一小時？！您玩我呢吧？”
“沒有。”亞玟說“我會在地麵上設一層射線，你的劍尖不能碰到它，否則加練5分鍾。要是耍賴，我就走。”
原來苦逼的還在後麵，早知道就要求背詩了，嗚﹏吳凡擺好姿勢，心裏在哭泣：我還在發育啊，為什麼這樣對待我！
吳凡雖然孩子氣了一點，人還是很堅韌的，雖然嘴裏不停，手上愣是沒耍滑，維持一個動作絲毫不動。他樂此不疲的騷擾亞玟：“阿啟，你的劍一定耍得特別好吧！”
“……。”
“哎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
“阿啟啊，你什麼星座？”
“我的生日你知道，算好了告訴我。”
“……我也忘了。沒事你跟我一個生日吧，3月16，白羊座！”
“隨你。”
“你出過什麼任務啊，揀兩個帥的講講！”
“你專心練劍。”
“你有什麼朋友啊，介紹介紹？”
“你專心。”
“阿啟你能不能笑笑？”
“……”
“阿啟……”
“閉上嘴專心練劍。”
吳凡嘟囔道：“可是我好無聊！”
亞玟不理他，找了根寬長的樹根躺下，閉上眼睛。
吳凡不敢再問問題，就喋喋不休地講起故事來，表情十分豐富，可惜沒人欣賞。
樹林裏除開吳凡那低音炮的聲音外，清淨極了。有夏風拂過，吹動亞玟的睫毛，帶著泥土和植物清香的氣息。
中間吳凡歇了20分鍾，又練，直到日上中天。
學校的放學鈴聲響了。
亞玟從樹根上跳下來接過長劍，吳凡一時累得手臂都發抖。亞玟把陷在泥土裏的劍匣抽出來，放入劍：“你家裏有廚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