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後麵發出來的,但破天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先把前方和左右兩麵掃視一圈兒。
除了後麵,在這三個方向,此前就已經有了一些動物存在。
一些蛇在雄黃粉防線外徘徊,還有一些狐狸、黃鼠狼、鬆鼠、甚至兩個獾子也在不遠處看著這幾個帳篷。
樹上有兩個貓頭鷹,似乎也趕來看熱鬧。
這些都不是大型猛獸,對破天他們暫時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宿營地的後麵就是懸崖,動物類的東西基本上不可能從那裏到來。
現在聲音從那裏出來,又是人的聲音,顯然就是神靈來了。
隻有達到一定修為的神靈,才能開口說話。
“沈騰,是你說話麼?”
破天沒直接回頭,楊麻卻在第一時間回頭,並發出了疑問。
見前麵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破天回頭,看見沈騰站在帳篷門口。
除了沈騰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不錯,就是我在說話。”
沈騰毫不猶豫回答道。
“沈騰,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我們是一起的啊。”
對於沈騰的話,楊麻理解不了。
“楊麻,不要著急,他現在已經不是沈騰了。”
沈騰希望破天和楊麻死,在邏輯上講不通。唯一的可能,就是沈騰被某個神靈附體,現在是借著沈騰的嘴講話。
“哈哈哈,小子倒還有些見識。不過這也沒用,該死還是會死。”
雖然是笑著說,但聲音卻冷冰冰的。
沈騰一揮手,一隻花紋斑斕的猛虎,憑空出現,站在他身邊,虎視眈眈,似乎隨時可以撲出去。
楊麻本就害怕,見到猛虎,渾身不僅哆嗦起來。由於她抱著破天的胳膊,連帶著破天的胳膊,也哆嗦起來。
不過破天卻一下子輕鬆了。
“整個鬼夫山已經被鬼夫廟盤踞,他們倒行逆施,你卻毫無作為,都說守土有責,可是你做的實在太差。這些年來,不知道你是怎麼向天庭交代的?”
破天此話一出,沈騰略微一愣。隨即身形一晃,現出一個身影出來。
一身古裝打扮,身形彪悍,足有兩米來高。
旁邊的沈騰,迷惘地看了一下破天和楊麻,又看看身邊的古裝巨人,走了過來。
“小子有些眼力,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誰的?”
“走到哪裏身邊都跟著一隻虎,是個人看見了,就知道你是山神。若是連這我還不知道,我就卷起鋪蓋回家算了,何必還在這裏等著送死?”
來的正是本地山神,他身邊那隻猛虎,正是他的坐騎和侍從。
“小子,你以為認出我,你就不死了麼?聽我一句勸,還是乖乖地回去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你被鬼夫廟逼得象狗似的,我可不是。你打不過他們,不代表我就不行。”
“小子,你把鬼夫廟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他們的後台是誰麼?”
“知道,不就是幽冥麼?
‘既然知道了,為何還執迷不悟?你知道幽冥有多可怕麼?”
看著山神的模樣,聽著他的話,破天不僅有些悲哀。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想法,鬼夫廟才日益坐大,如今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既然你們無所作為,那就讓我來給你們做個榜樣。”
“小子好大的口氣,竟敢小瞧於我。你倒是說說,究竟有何辦法對付鬼夫廟?”
“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似乎沒必要跟你說。不過,我倒是願意邀請你,等我跟鬼夫廟打起來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讓你見識一下我是怎麼打仗的。相信你會大開眼界。”
“小子大言不慚,你以為我們都是膽小鬼,害怕鬼夫廟麼?”
“你是不是膽小鬼我不知道,但我到了這裏,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
“什麼現象?”
“就是你們這些神袛願意改名,或者說,叫鬼夫廟給嚇得,都不敢見人了。”
“小子大膽,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出手麼?”
“你總算是還有點兒出息,敢於露一下頭。這裏的另一個神袛,似乎連露麵都不敢,更加可笑的是,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改了。把‘土地佬’改成了縮頭烏龜。”
破天話音剛落,就陡升異變。
眼前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陣泥土、樹根、樹葉、亂草飛起,地下就鑽出一個人來。
手持一根樹枝拐杖,正是本地的土地。
“小子就知道胡說八道,我也是位列仙班的人物,竟敢說我是縮頭烏龜,氣死我也!”
土地胡亂揮舞著拐杖,張牙舞爪,氣急敗壞。
“哼,還好意思說你們位列仙班?連你們的家都叫人家給強拆了,如今你倆流落在荒郊野外,天庭的臉都叫你們丟盡了。趁早卷起鋪蓋回去受罰,省得在人間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