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核輻射區太近,龍山鎮的學校,從小學到高中,都比其他地方多了一門課程——《核輻射防治常識》,並定期進行演練。
破天自小就在龍山鎮上學,對核輻射的防治措施自然不陌生。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優先采取三個措施:一是輻射時間盡可能短,二是進行屏蔽,三是盡量遠離輻射源。
現在,連衣衫都不整,更別說屏蔽了。
遠離,也談不上,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是輻射核心區了。
輻射時間,其實是和遠離合二為一的問題——離開這裏。
破天打起精神,轉身向輻射區外走去。
他沒有沿著來路回去,而是選了向北行走,隻要他盡快離開這裏,身體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無情的現實擊碎了軒轅破天剛剛燃起的希望。
北麵的隔離網外麵,已經有人把守了。除了一些白衣人,還有一些穿著保安製服的人。
一個白衣人,正和兩個保安隊伍長官交談著。神情輕鬆而親密。
破天認出了這個白衣人,正是辛重。
雖然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還不知道,僅僅憑高原秦家,為什麼就能調動這麼多人來。
看來他們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啊。
雖然疑問多多,但是,目前的處境,破天還是清楚的。
這些人守在外麵,擺明了,就是想把他困在核輻射區裏,被輻射死。不僅他們不用進來冒險,還可以推卸直接殺死他的責任。
至於他為什麼會進入核輻射區,還怕編造不出什麼理由嗎?
“進了核輻射區,我也就成了一個核輻射源。即使我出去了,他們也完全可以用防止輻射擴散這個借口,名正言順地把我擊殺。所以,現在往外衝,就是自尋死路。”
破天沒敢暴露,心裏核計著,原路悄悄返回。
既然是核電廠,原來就應該有一些防護措施。比如防護服和保存完好的屏蔽室之類的設施。破天想找到它們,安頓下來,從長計議。
當然,從長計議,也不是沒有時限的。要是對方派一支核防化隊伍進來,或者那些人穿上防護服進來,也是難以對付的。
核電廠廢棄已久,各種建築也已經破爛不堪。此時已經是傍晚,出來覓食的劍尾鼠、長頸靈貓等小動物,在廢墟間竄來竄去,見到了他,也不害怕,好像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破天花了2個小時,沒有找到防護衣。所謂的屏蔽室,也沒有找到。
實際上,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屏蔽室,他並不清楚。即使有,他也未必能分辨出來。
他分辨的標準,隻是房間門上是否有帶有“屏蔽室”字樣的牌子,結果讓他失望了,沒有這樣的房間。
從龍皇廟出來,到現在,已經六七個小時了。本來計劃中午在去風花大陸的路上吃飯,可是,午飯時間,變成了在樹林中逃命的過程。
這麼長時間沒吃沒喝,疲於奔命,破天又餓又累,隻好找了一個房間休息。
房間保存相對完好,門窗齊全,東邊有一張床,上麵還有一張床墊,對麵是一麵鏡子。雖然天色漸黑,破天還是從鏡子裏看清了自己狼狽的模樣。
肚子咕嚕嚕地叫了幾聲,又一陣饑餓感襲來。想出去抓一隻劍尾鼠烤來吃,又害怕劍尾鼠已經被輻射,還是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還是起一課測一下吉凶吧。
今天是陰曆十月十二,晚上六點,為酉時。十月月將為寅,加於時上,列成天地盤,排好貴人、螣蛇、朱雀、六合等天將,起四課三傳、神煞、遁幹……,一個大六壬課就算成了。
結果令他哭笑不得,竟然是大吉之象。
是不是搞錯了?
破天重新起課,結果和前一課一模一樣,自己的起課過程沒有錯誤,對課傳的判讀也沒有錯誤。即使判讀方向和著重點有所不同,但總體結果還是一樣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會大吉?被人象孫子似得困在絕地,外無援兵,內無糧草,我怎麼就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呢?
現在的處境,簡直比在女子監獄的時候,還要狼狽千萬倍啊。
但是,課象的顯示是不會錯的,破天從小就在大六壬、八字等術數之學上浸淫,從來不懷疑大六壬的準確性。這已經為無數的命例證實了。
破天又起了一課,想測一下黑戌的情況,結果仍是平安無事。再起課測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方向,課象顯示,東方為吉方。
東方,近處來說,是龍皇廟。遠處來說,就是風花大陸了。也就是說,自己前往風花大陸的計劃仍然是可行的。
不管怎麼樣,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跡了。白衣人裏麵,有些修為的,不在少數,還不是被老子幹掉了幾個?什麼開光期的,旋照期的,心動期的,還不是被我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