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重的人都撤了,隻剩下黑戌正在龍皇廟門口守著。
說是看家,其實,龍皇廟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看守的東西。更沒有什麼人來,因此,它很無聊。
它想找點兒有趣兒的事兒做。想著想著,它的希望就變成了現實:一個沒穿衣服的人飛奔而來。
“站住!廟宇莊嚴肅穆之地,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內。”
黑戌心裏說著,就想攔截。
“是我,趕緊收拾一下逃命。”
破天說著,也不停留,飛快掠進廟內。
是主人的聲音和氣味,隻是麵貌怎麼說變就變了。
不會是叫人家給打的吧?似乎沒什麼事兒啊?
怎麼連衣服都搭進去了?莫非是睡誰家的小媳婦兒,被人家發現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
少爺現在是龍族守護使了,就算是少爺搞了誰家女人,那也是給他麵子。什麼人連守護使的衣服都敢扒?活膩了?
還收拾一下,我有什麼可收拾的?
一狗吃飽,全家不餓,除了一身毛,還有什麼可帶走的?
真的要走了?
隻是這一走,什麼時候回來呢?總得跟那些母狗們告別一下吧,不告而別,可不是偉大的黑戌的風格。
黑戌正在胡思亂想,破天跑了出來,穿上了衣服,背了一個挎包。說了句:還不快跑,等死啊。
就沿著左邊的小路向後山跑去。
黑戌還在猶豫,就見通往龍皇廟的路上,一股人流滾滾而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許多人還光著上身。
這不是昨天那些人啊。
怎麼又得罪了這麼多人?連衣服都脫了,看來是殺急眼了。再不跑,真就沒命了。
黑戌再不猶豫,散開四蹄,追了上去。
這一跑,就是四個小時。一口氣沒歇,直到進了楚江行省境內,破天才在一個小樹林裏停住。
“黑戌,去抓一隻翠羽鬆雞來,從昨天出去就沒吃飯,餓死了。”
這出去都一天半了,竟然一點兒東西都沒吃?這守護使當的也太窩囊了吧?
黑戌想問一下,昨天他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一看破天那餓極了的樣子,還是乖乖向密林深處走去。心道:要是再不把鬆雞抓來,弄不好還不把我給烤吃了?
黑戌叼回兩隻鬆雞時,破天已經生好了一堆火。趁著烤雞的當口,把這兩天的經曆說了一遍。
說完了,鬆雞也烤好了。破天一隻,黑戌一隻,一人一狗就吃了起來。
“原來鬆雞的味道這麼香,以前怎麼就沒感覺到呢?”
“餓到這個地步,吃什麼都香。”
“也是,黑戌,你說我是不是史上最倒黴的守護使?”
“雖然我不知道別的守護使是什麼樣兒,但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確實是夠倒黴的了。主人,求你個事兒。以後能不能不說我跟你是一個石頭窠裏蹦出來的。”
“為什麼?”
“丟不起這個人。”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沒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黑戌,你知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誰?”
“咱倆一塊兒來的,你都不知道爹娘是誰,我又怎麼能知道?”
“他們把咱倆裝進一塊破石頭裏,往宇宙裏一扔,他們就不怕扔進哪個黑洞裏,你說,他們是不是有點二?”
“你的爹娘我不知道,至於我的爹娘,我覺得,確實有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