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瑩聽了,震驚了半晌,道:“原來我們是同病相憐!”
“姐姐便打算這樣過下去了嗎?”林寧問道。
郭瑩一愣,“不這樣還能怎麼樣?族裏能管我吃喝就不錯了。”
林寧又氣又笑:“姐姐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嗎?若是不曾,又有什麼可自怨自艾的?”
“我是個不詳之人……”郭瑩與林寧不同,便是她性子再爽直,也是這個時代的人,也逃脫不了這個時代的思想束縛。
“什麼詳不詳的,閻王叫他三更死,沒人能留他到五更。你又不是大羅神仙,救不了他們的命。”
郭瑩新奇,道:“妹妹這說法兒我第一次聽說,還真挺有道理。”
“因為我說的是真理。”林寧道。
“瞧你這得意勁兒!”郭瑩笑她。不過林寧說的好像真的有道理,隻是以前從沒有人告訴她這事情還可以這麼想。便是她的祖母,那樣一個有見識的人,也隻是抱了她掉淚,喊苦命的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命是什麼呢?還是林寧說的對,要是她能自己養活自己,這命就是自己的,由不得他人。
“妹子,我不想再這麼活下去了。”郭瑩神色堅定的看著林寧。她覺得,若是她再不改變,等待她的,或許比青燈古佛還慘。
祖母能留下她一次,不見得能留下,會留下她第二次,她的命運,她要自己來掌握。
以前一直看不透或者說不想看透的東西,霎時清楚起來。母親臨走前必是對她萬分不舍得吧?她始終還記得母親那削瘦的臉龐上大大的眼睛,最後一眼都在瞧著她。她不能讓母親在地下還不安心。
她以後不會再住族裏的,吃族裏的,喝族裏的,她要自己活,好好兒活。母親的嫁妝,她也要拿回來,之前舅舅、舅母和她說了幾次都被她拒絕,想必也是傷了他們的心吧?現在卻萬萬不會了。至於祖母,這些年來娘親那些嫁妝的營利,便都當她這個做孫女兒的孝敬她老人家的吧!
最重要,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林寧。
林寧見她神色,是真的想通透了,拍拍她的手,道:“姐姐想做什麼隻管去做,還有我呢!”
鄭屠戶間或送一些豬下水來,今冬天寒,多有降雪,行路不便,買肉的人也少了許多,殺豬殺的也少了,林寧收下,並不做鹵味,通通扔到空間裏,也不怕壞掉。
現在空間足足有一百多畝,那眼靈泉也變成了三、五米大小,上麵還出現了薄霧。
林寧依舊隻是每天喝一小口,並不敢多喝,體內異能緩慢增長著。
倒是參娃兒,每天在空間裏玩耍,照應林寧種在空間的物種,將空間分成藥田、菜田、糧田、果田及雜物區等區域,每種作物都種的整整齊齊的,省了林寧不少事。
這日,郭瑩前來,眼圈兒紅紅的,便是上了妝,也能看出眼睛依舊腫著。
“林寧,祖母將我趕出來了。”說完,不斷掉眼淚。
林寧忙拿了帕子與她,不待她問,郭瑩便將事情說了。
原來與林寧談過的第二日,郭瑩便與她大舅父去了封信。
郭瑩的母親謝氏,家中乃是江中大族,世居吳州,家中豪富,據聞祖上還出過閣老。謝氏是家中唯一女孩兒,又是嫡女,自小嬌生慣養,天真漫爛。因著謝氏之父與郭府老太爺有交,兩家便訂了親,嫁與郭父郭相廷為妻。當年謝氏出嫁,嫁妝裝了足足幾十船,沿錦江而上,當真是十裏紅妝,世人豔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