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一向信奉的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給我一刀,我滅你全家。
樊氏嗬嗬兩聲,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林寧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能說什麼?
隻盼著那丫頭能知些分寸,在主子跟前收斂著點,懂得些輕重進退。
第二日,宋儉早就去車馬行雇了車馬,一共七輛大車,整整齊齊的列在胡同,指揮著兒子們往車上搬東西。
他小兒子宋仲言早前跟著到東山村兒的山頭兒去幫忙了,也不知他十二三歲的能幫什麼忙,隻不過蕭臨淵說男孩子就得放養,曆練曆練也好,便就讓他去了。昨晚才趕回來,這大白天冷不丁一瞅,果然是長高了,也長壯了,言行間褪去了不少稚氣,就是看上去黑不溜秋的。
宋靈兒穿著一身利落的長衫長褲,看著哥哥弟弟往上搬,還時不時搭把手。
蕭臨淵黑線的看著林寧指揮著搬這搬那,不由黑線,“這些東西再買就是了,不用帶了吧?”
林寧壓根兒不理他,一把將他推到旁處,吩咐宋靈兒:“一定要記著把我那套做潤膚露的蒸鍋帶上,廚房裏的東西也全部帶上,後院兒的……”
蕭臨淵扶額,這是在搬家還是在刮地皮!連地上長的都不放過。
他卻不知道林寧經曆過怎樣的末世,也不知道物資對於末世的人類來說有多重要。
其實重要的東西林寧早就收到了空間,若不是怕被宋儉一家看出端倪,她大可揮揮手把整個院子收得幹幹淨淨。
蕭臨淵好容易勸著林寧在大槐樹下坐下,謝瑩來了。
蕭臨淵眸色冷了冷,轉身進了屋子。
林寧也沒在意,站起身來,笑著迎了上去,“瑩姐,你來了。聽說你被封了嘉善縣主,恭喜。”
謝瑩穿著京城最新時興的大紅裙衫,戴著一套東珠首飾,整個人看著耀眼奪目。
聽得林寧這樣一說,麵上略有些尷尬,看向林寧的目光也多了絲躲閃,“寧妹子,我……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林寧笑,“瑩姐為何這樣說?”
“這縣主應該是你的才對。”謝瑩張了張口,終究把話說了出來。
林寧搖頭,“皇帝既已冊封了瑩姐,那便是瑩姐的。”
有些事林寧不說,不問,並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記得。
謝瑩在常府的言行沒過半天便傳到了林寧耳朵裏,況且,若是她想知道,自然有的是方法會知道。
她雖不在乎這些虛名,但也不喜歡其他人為得到這些所用的某些方式。
林寧與人相處的方式其實非常簡單。就像玩兒遊戲一般,在她周圍的每個人都有一個生命值,有的人生命值一直是滿的,有些人在往上加,有些人再往下掉。什麼時候生命值掉到零,那她便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再不牽扯。
謝瑩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已是鐵打的,不能更改的事實,大不了,以後她多照應林寧也就是了。
在謝瑩心中,她已經不是那個無族的孤女了,而是皇帝欽封的縣主了。而這幾天經曆的一切,也讓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官家與商家的區別。士農工商,不管你多有錢,在身份上,永遠是低人一等的,而她現在成為了縣主,已稱得上是高門貴女,而不再是個商家女,這種地位的變化是天差地別的,甚至每天從不同的人家回來,直到睡前,她一直都是暈暈乎乎的。
現在,她若是到了吳州謝家,就算沒賺到那一百萬兩銀子,想必也沒人敢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