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還在呆愣之間,那張寡婦已然擠入人群,投入了一個男子的懷抱。
“三哥,咱們有錢了,你看!真和你說的一般,咱們有錢了,五千兩!”張寡婦如夢囈一般不斷說著話。
又將那些銀票往那“三哥”手裏塞,“三哥你拿著,我把婆婆和孩子葬了咱們就離開青州,找個不認識咱們的地方生活,再生上兩個孩兒,三哥,你說好不好?”
倚著男子的張寡婦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仿佛是十六、七歲初遇情郎的少女。
她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卻沒見到那“三哥”已是臉色發青,氣息發亂,一直想走,怎奈人群太過擁擠,他愣是伸不出腳。
直到張寡婦分花拂柳的投入他的懷裏。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於孝謙倒是見機迅速,當下一拍驚堂木,“堂外那人,你是何人?與吳張氏是何關係?還不速速堂下聽審!”
那“三哥”臉色鐵青,腿腳發抖,想來也是被張寡婦這一出兒給弄的沒了譜兒。
人們很快往旁邊閃,那人身前頓時空闊出來,隻是此時想走也走不了了。
張寡婦見他往前走,也依偎著走了過去,那人使勁兒想甩開她,卻怎麼也推不開。
兩人就這麼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又到了堂上。
威武之聲又起,兩人跪倒在地。
於孝謙下意識的看看林寧,心中暗自驚詫,莫非這蕭夫人早有主意?
“堂下之人,何方人氏,姓什名誰,還不速速道來!”
於孝謙厲聲喝問。
那男子抖了一抖,卻仍強自鎮定,“回大人,小的劉寶根,在家中行三,人稱劉三,家住梔子胡同,今年二十有七。”
“劉寶根,你與這吳張氏是何關係?”
“回,回大人,小人與她並無關係。”劉寶根垂了頭不去看張寡婦。
“三,三哥!”張寡婦完全愣住了,眼圈立時紅了,“三哥你說什麼呢?你與我怎麼會沒有關係?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心肝,是你的肉寶兒,是你的小嬌嬌嗎?”
“哈哈……”堂下一片哄笑。
這寡婦好沒臉皮,當著堂上這麼些人也能說出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來。
有那認識張寡婦的,卻連歎自己識人不清,枉把一個淫娃蕩婦當成了貞潔烈女。
“你……你別胡說,我,我不認得你。”劉三兀自嘴硬。
張寡婦泫然欲泣,拽著劉三的衣衫,“三哥,你說你不認得我,可我卻識得你,我知道你後腰處有顆痣,我還知道你,你那處有個小口子,是,是我一不小心咬的……”
嘩然之聲再響。
“啪!”於孝謙將驚堂木敲得山響,臉上一陣發黑。
這是個什麼婦人,簡直是羞於聽聞,羞於聽聞!
“住嘴!你給本府住嘴!”於孝謙都快惱羞成怒了,就這樣一個淫婦,他居然還以為她可憐,可見此女生不僅行事放蕩,還生性乖滑,善於掩飾,這樣看來,她婆婆和兒子之死還不見得是怎麼回事呢!剛剛她不是說什麼,真和你說的一般什麼的,這話又有何寓意?
“本府問你,你與這劉三是何關係,你婆婆和兒子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張寡婦抖了抖,眼中一片迷茫,呆呆的說起話來,“回,回大人,民婦丈夫死了三年了,打一年前,這劉三就不斷出現在民婦麵前……有一回民婦去給人家送漿洗的衣服,走到一個偏僻的胡同,天上就打雷下雨,民婦情急到一間廢舊的屋子裏躲雨,沒想到這劉三,劉三也跟了進來,抱住我就喊小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