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臉色一變,也是沒想到這鍾嬤嬤竟然膽大包天,瞪著眼睛說瞎話,這是擺明了不想放過夫人與她,若真是落到她們手裏,這釵子不是假的也變成了假的。
若是主子在,那一切都好說,可主子不知去處,若是趕不回來,那夫人豈不是要折在他們手裏?
那她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一邊站在林寧麵前做出防衛姿式,一邊心中暗悔,今日還真是托大了,竟沒找宋儉要些人來保護夫人。
劈手掀翻了一名上來欲鎖拿的軍士。
鍾嬤嬤嚴苛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竟還敢抵抗?給我將她二人拿下,死活不論!”
論說一個宮裏的嬤嬤如何指揮得動朝廷的軍士?不過郭瑩被封郡主後皇後施了些手段,分給郭瑩的府兵全部來自皇後兄長的軍營。
這些人得到的吩咐是一切聽皇後娘娘的吩咐。
而在青州,這鍾嬤嬤自然是代表皇後娘娘的。
因此一個個直接衝了上來。
樊氏拉起林寧,護著她欲向外而去,怎奈兵丁頗多,一時不得脫身。
林寧見樊氏雖功夫不差,可好漢架不住狼多,時間長了便有些力竭。
樊氏見勢不好,忙偷空低聲與林寧道:“夫人,一會兒我衝上去和他們纏鬥,您趁機跑到外麵,一旦跑出這個包間,您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林寧搖搖頭,樊氏還是想得簡單了。
此刻她們已出不得房間了,整個江南春裏麵已然是銅牆鐵壁,既便出了這個房間,等待她們的,隻會是更多的兵士。
林寧也有些凝重。
她沒想到郭瑩約見她會帶這樣多的兵士。
是無意為之還是有心如此?
那鍾嬤嬤又為何如此針對她?
心思電轉之間林寧的精神力便要鋪展而開。
那日在漪碧園動用精神力的創傷還沒有恢複完全,但此時也顧不得了,一切都得先得了生機再說。
感受著虛弱無力的身體,林寧再次憤恨自己那身異能怎的就都沒了,變成現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若是有之前的功夫,這些人又能奈她何?
正要抽取黑色太極之中的吞噬之氣,屋子裏突然一聲劇響,窗戶破了個大窟窿。
眾人俱是一愣,手上的攻擊也都停了下來。
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來人深紫色直綴,頭戴紫金冠,腳穿黑牛角靴,腰間的小金魚兒一晃一晃的。
正是林複。
這家夥先是“呸呸”了兩聲,又揮了揮烏煙瘴氣的灰塵,才找了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拿了個杯子自己倒了杯茶,灌進嘴裏,隻喝了一口,又呸呸吐了,埋怨道:“這什麼茶呀,你們也喝得下去!”
又看了看屋子裏的兩方人,扯了扯濃眉,嗬嗬一笑,“呦嗬,今兒這事兒有意思啊,我說怎麼本指揮使想喝個茶都找不著地兒了,敢情你們包場啦?這兒的茶也不好喝啊……”
樊氏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
順手拿出剛剛收起來的玉露,遞向林複,“指揮使大人,您可識得此物?”
“什麼東西,拿來給本指揮使看看。”林複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甚在意的接過釵子拿在手中,上眼一看,便道:“這不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玉露嘛,本指揮使曾在高宗成皇帝的禦案上見過,怎麼,有什麼問題?”
鍾嬤嬤腳下一軟,眼看要摔倒,卻又勉強扶住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