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不行。
後續有不少事宜都須要有人和疫區甚至是病人接觸,如果沒有防護服,豈不是要他們直接去送死?
到時候誰還要去?
誰還敢去?
可姚少勻沒辦法。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陸睢將兵丁的命抬出來,誰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現在看管病人的那些人的防護服還是姚家自己做的送了去應急的。
更多往來村鎮之差役隻是麵上蒙了塊布條。
林寧歎息,可惜她不會製作縫紉機。
但這可不是和陸睢爭執的時候。
皇帝也不會向著姚少勻,隻會怪他無能。
“將布匹、針線、圖樣分發到各村子,讓那些閑在家的婦人來做,隻要檢驗合格的,按件給錢。”
林寧想了想,道。
姚少勻正頭腦發暈,昨天一夜他還沒睡呢!
聽得此言眼前一亮,別說給錢,就是這錢讓他掏了,隻要能過去這個難關,那也不算什麼!
皇帝的眼睛並不昏花,誰吃虧占便宜心裏門兒清,現下他為著大局忍下一時之氣,日後自然有找補回來的時候。
陸家,你們等著吧!
姚少勻迅速擬定了主意,讓人去辦。
一時二皇子、四皇子過來,卻是見林寧。
“夫人有禮。”
經過昨日一事,二皇子對林寧的警惕可謂上升到一個高度,麵上也更謙和許多。
林寧欠欠身,“二皇子何事?”
二皇子笑笑,“無甚大事,隻是昨日靜姝魯莽,冒犯夫人,雖心有悔意,但身體不適,不能親來向夫人致歉,本殿代五妹來與夫人賠個罪,望夫人大人有大諒,不要計較。”
對林寧的感觀變了,這說辭自然就變了,已然是賠罪。
這已經很傷顏麵了。
公論起來,昨日之事誰是誰非還不好說,靜姝公主固然驕橫,但人家是皇女公主,有這個身份地位,而林寧雖有大功,到底是個臣婦。
林寧著實占不得一個理字。
可世上之事莫不都是一個“勢”字壓人。
林寧就是這麼做了,毫無道理可言。
靜姝公主的手生生的疼了一天一夜,太醫早就看過了,什麼也看不出來,壓根兒就沒事兒。
可她是真疼,連聲音也呼不出來的疼。
一身衣衫不一會兒就汗濕了。
最後無法,還是太醫大著膽子,經二皇子同意,給開了能讓人昏睡的藥這才消停些。
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二皇子哪能不著急。
自家妹子的脾性自己知道,她是寧可疼死也不會低頭的。
所以,這個罪隻有自己來賠。
以後,再說以後的吧。
針尖大小的混沌之氣可以讓人痛不欲生,沒想到還有這等妙用。
幕離下林寧唇角微勾。
“說起來但是我的不是,公主既是身子不好,臣婦理應探望才是。”
林寧清冷道。
靜姝的疼痛果然與這寧國夫人有關!
道歉隻是個引子,實則是想來試探林寧的態度。
若說靜姝公主身上發生的事,和林寧沒關係,誰信呢?
就是不知她使的什麼樣的手段。
聽林寧說要去,二皇子心下一喜,“如此勞煩夫人了。”
林寧點頭,“隻是還要等等,我有事與姚大人商議。”
二皇子心內雖急,但也知曉這寧國夫人與姚少勻所談必不是什麼婦人小事,多半與鼠疫有關,當下也隻笑笑,“夫人請便。”
“不知夫人有何要事?”姚少勻對林寧與靜姝公主的官司一點不知,一直忙碌,姚鍇也沒來得及向他說起,心裏還突了突,怎的這寧國夫人與靜姝公主走的這般近了,麵上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