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村裏的人,李大娘掩上院門,關上屋門,進了屋子,看著林寧住過的那鋪蓋發呆。
心裏真是酸酸楚楚。
良久,伸手打開那鋪蓋,卻見幾塊兒金光閃閃的東西滾落下來,是金條!
年輕時李老頭也給她買過金耳環,後來給兒子們蓋房當了,這金子她是認得的,被子裏夾著的,是十兩一根的金條,足足有五根!
五十兩金子,那就是五百兩銀子啊!
李大娘捧著金條老淚縱橫。
林寧收回神識,緩緩勾起唇角兒。
“寧寧,現在可是高興?”
蕭臨淵抱著小包子緩緩顯出身形,參娃跟在一旁。
這光天化日的,還好都是莽莽的原野,人煙稀少,不然還不以為是見到了鬼?
林寧白他一眼,“高興,為什麼不高興?”
這還是頭一回,這好事做的正和她心意。
好人還是應該有好報才好。
蕭臨淵手一揮,一輛馬車出現在大道上,隻是看那車架,油漆都快要掉了,那馬也老的快要掉牙,林寧驚奇,“你怎麼找了輛這樣的馬車?”
實在不符合蕭臨淵一慣的作風。
這家夥除了失憶癡呆那會兒,可會享受了,吃的用的,都隻有一個原則:低調的奢華。
按她說就是悶騷。
再看蕭臨淵,身上穿著件細棉長袍,麵容也做了調整,看起來隻是清秀而已,倒像是個年輕書生。
“夫人請上馬車。”
蕭臨淵裝腔作勢的道了句,惹得林寧笑了笑。
抱著小包子,帶著參娃上了馬車,掀簾一看,不由撇了撇嘴,還當他改了風格,要走貧寒路線,可這車裏與外麵完全不符。
馬車裏極為寬敞,鋪著潔白的長毛兒地毯,錦緞織成的柔軟坐墊,小茶幾上有茶水點心水果,一旁小櫃子上還摞著錦被。
待林寧坐定,蕭臨淵也上了馬車,也不用韁繩,拍了拍那馬,“走吧。”
那老馬便緩緩的動了起來,一步一步的,看起來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走在荒原上。
林寧早就累了,將小包子放在一邊,任他和參娃玩耍,自己則靠在靠枕上,睡了過去。
林寧醒來時已是傍晚。
嗯?這是哪裏?
林寧起身,四下張望。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北方臥室,與在盛德鎮的屋子有些象,青磚石鋪地,不過靠窗是大炕,炕下有桌椅,挨著牆壁,擺放著幾個一米多高的大櫃子,櫃子上還放著膽瓶等物。
一盞紅燭在桌子上幽幽燃燒。
林寧下床穿上鞋子,正要出去,蕭臨淵掀了門簾進來,“寧寧,你醒了?”
“臨淵,這是哪兒啊?”
蕭臨淵正拎著一壺熱水進來,倒進一角兒的一個銅盆兒裏,熱了一個帕子擰幹,“寧寧,先洗洗。”
林寧接過,敷在臉上,一陣舒暢。
又擦了手,“小熙熙呢?”
正問著,參娃牽著小熙熙的手進來,小熙熙一頭紮進林寧懷裏,“娘娘,熙熙好想你。”
這是在說之前兩個月的分別。
林寧抱著小包子,感受著他溫熱的小身體上傳來的陣陣奶香,“熙熙,娘親也想你。”
娘倆個膩在一起的模樣讓蕭臨淵黑了臉,心裏在不斷念叨,生個兒子有什麼用?就是跟他來搶媳婦兒的嗎?
直到林寧的肚子突然響了一聲,這才想起,這一大天除了早上吃了些玉米粥,還沒吃東西呢!
蕭臨淵一把拎過小熙熙,把他放在炕上,“你,在這裏老實呆著,別去煩你娘。”
說著還看了一眼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