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我說……”洛羽惜隻剩下呆呆的幾個字。
躍動的火光下,跪得直挺挺的洛羽惜大氣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背叛了師門,她隻知道她不想過與花容嫣一樣的日子。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當晚,船上不斷傳來女人的哭叫求饒和男人的叫嚷聲,甚至還有些別的聲音。
蕭臨淵索性設下結界,一家子這才睡了個安寧。
洛羽惜也成了禁神珠裏最新的住客,在事情未了結之前,這裏是她最好的去處。
林寧看向江麵上浮出的半輪紅日,感受著清早已然稍冷的清風,心中清冷一片,郭瑩,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上京,鳳儀宮。
皇後臉色陰沉,冷冷看向郭瑩,“寧淑妃,你不是在本宮麵前說一切交給郭家嗎?可怎麼本宮的消息,那林寧一家已然快要到上京了呢?”
郭瑩麵上也是有些冷凝,想想郭家傳過來的消息,此次被派出去的兩個師姐,一個已然是廢了,還發了瘋,什麼也沒問出來,一個沒了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心中便有些不寒而栗。
林寧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難不成她又厲害了?
老祖宗的意思,林寧和蕭臨淵並不簡單,很有可能是同道中人,暫且不要與之為敵,先摸摸底細再做打算。
無論從哪個角度講,老祖宗的話都是最穩妥不過的。可是,讓她就此罷手,她又如何甘心?她不想看到林寧,也不想讓林寧再見到她,因為隻要林寧在,她就無時不刻的能感覺到,她是多麼的卑微。
她不知道事情出了什麼差錯,她就不相信,那蕭臨淵對林寧就那般的一心一意?連兩位師姐這樣的女子都不放在眼裏?
“都是臣妾無能,還請娘娘責罰。”郭瑩很幹脆的跪倒在青石地麵上,絲毫不在乎膝蓋上傳來的絲絲寒氣。
皇後哼一聲,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郭瑩起來,她現在不隻是憂心林寧沒死,還有一層更大的隱憂——據說在林寧手中的北蠻三皇子赤勒和陸家的死士首領並沒有出現,除了林寧一家子,根本就沒有旁的人。
或者是林複使的計策?這兩人其實早已入京,被秘密關押到某處,不過為了打亂所有人的計劃,假托了林寧之名故布疑陣?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陸家來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那兩人的下落。
而且最要緊的,陸家派出去的殺手們又都失敗了,不管是下毒,還是暗殺,通通沒有奏效,那一家子還好生生的往上京而來,而派出去的人,則是一個也沒回來。
皇後臉上的鬱氣更重了。
郭瑩向上方瞟了一眼,笑道:“娘娘勿惱,臣妾這裏還有個主意。”
“講。”
“啟稟娘娘,臣妾之前與護國夫人有些交情,她的事我也知道一些,雖她遭休棄再嫁,可那孩兒卻實實在在是張家的,若是那先家的夫家知曉,恐是不會讓自家的孩兒喊別人作爹的……”
皇後眸光一閃,麵上浮起了一絲笑意,既然殺不了她,那便從名聲上毀了她,讓她再做回農婦,這樣也相當於變相達到了目的。
向左右看了一眼,皇後著惱道:“你們也忒沒有眼色,眼見著寧淑妃在地上跪著也不知提醒我一聲,還不扶你淑妃娘娘起來呢!”
一旁的嬤嬤、宮女忙齊齊請罪,下去扶了郭瑩起來,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熱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