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撈起他抱在懷中,右手輕輕一揮,霎時間風消雲散,日光晴好,宛若剛剛一幕從未出現過一般。
被老天爺的神速變臉弄得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一臉茫然,剛剛這是怎麼了?
蕭臨淵抱著小包子一步步走向許氏,深邃的眼神中仿佛什麼也沒有,又好像有浩瀚的宇宙,“侮辱我妻,又辱及我兒,你,該死。”
可死不過是最簡單的一樣事情,她,和她的一家遠不該就這樣輕輕鬆鬆的享受死亡。
蕭臨淵並不嗜殺,隻是因為他覺得對於任何一個還有思想的人來說,讓他們時時刻刻痛苦,要比死更可怕。
不知怎的,許氏對於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下意識的不敢抬頭,更不敢反駁,仿佛看他一眼都是褻瀆。
許氏不斷後退,垂著頭,牙齒咯咯作響。
場麵頓時靜了下來,張耀祖也有些莫名的畏懼,但眼看著他娘被這個男人嚇成這般,再不過去就有失為子之道了。
心裏定了定,走到他娘身邊,伸手扶住不斷打顫的許氏,衝蕭臨淵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到官府解決的好,你們可敢一去?”
不管林寧認不認,這場官司她都是必輸無疑。
且不說那位大人的安排,若是林寧依然堅稱孩子不是他的,那好,他就告她不守婦道與人通奸,若是她承認這個孩子就是張家的,那他就趁勢將孩子要過來,頂多占個嫡長子的名頭,小孩子總是多災多病的,日後有個頭疼腦熱出了什麼意外,誰也怪不著他。還有一重,孩子到手,對林寧總是個牽製,到時候還不任他拿捏?
蕭臨淵清掃他一眼,神色莫名,淡道:“有何不可?”
張耀祖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便答應下來,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真實感,暗自思忖,答應的如此容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打算?
“怎麼,不是說要去官府,又怕了?”林寧冷冷道。
張耀祖收回思緒,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們不怕便好,既如此,咱們順天府見。”
蕭臨淵頷首,也是時候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了,有什麼鬼蜮伎倆,都讓他們使出來好了。
車馬早已備好,仍舊是不起眼的黑漆馬車,裏麵卻是舒服的很。
小包子扒著蕭臨淵的腿,眨巴著眼睛:“我也要去。”
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他也要去看看那可惡的一家人會有什麼下場,對於爹爹和娘親的虐渣能力,他絲毫不懷疑。
林寧好笑的揉揉他的小腦袋,“好,熙熙也去。”
經過剛剛一事小包子對蕭臨淵更多了幾分對父親的敬畏,也許是意識到了父親能為他遮風擋雨的強大和在任何時候都從容淡定的無所不能。
今天這事也許是件好事。
順天府尹沈一山聽到有人擊鼓,很快的升堂問案。
兩邊對壘,張耀祖和林寧一家均立於堂下。
堂外跟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和各家派過來的探子將大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一山對今日之事雖早就心中有數,但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下去,“啪”的一聲敲響了驚堂木,“堂下何人,到得堂上為何還不下跪?”
張耀祖衝堂上一揖,率先開口道:“大人容稟,學生張耀祖,青州盛德人氏,去年秋試僥幸得中舉人,今日擊鼓乃是要狀告前妻沈氏不守婦道,婚內與他人通奸,並生下孽子,因事出緊急,尚未寫得狀書,還請大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