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太上皇後!
一個連張耀祖那樣的窮酸書生都不要的村姑居然要成為大顯的太上皇後!
“這怎麼行!”皇帝震驚之下便出了口。
蕭臨淵似笑非笑:“為什麼不行?”
“可她曾……”
“怎麼?本上皇娶妻還要你準允不成?”
皇帝欲要再言,被皇後拽了拽袖子,一抬眼便看見蕭臨淵那深淵似的眼眸,仿佛是在笑著,又仿佛蘊滿了無盡的風雪。
一個激靈,皇帝本能的俯下了身子:“不,不用,臣侄逾矩了。”
跟來的幾個大臣都算得上是大顯的老臣、重臣,有的甚至在成皇帝時便已是封官拜爵,自然也和蕭臨淵打過交道,深知這位太上皇的脾性,是個說一不二,容不得違拗的。
可這娶太上皇後乃是國之大事,那林寧又是這樣一個出身,這大顯怎容得這樣一個太上皇後?傳出去豈不要被鄰國恥笑?
“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出言的是老誠國公,都七老八十,早就退出朝堂,在家裏頤養天年了,也不知今天怎的被皇帝鼓動來趟這淌渾水,“那女子先事張家,被夫家休棄,又狐媚我主,實是妖視媚行之輩,還望陛下明察!”
老誠國公激動起來涕淚雙流,看上去到是一副忠心為國之相。
“誠國公所言甚是,陛下,那女子好歹也為陛下育有子嗣,若陛下不忍拋棄,可封其一個嬪位妃位也就是了,這正妻之位可是萬萬不行啊!”
“陛下,大顯的列祖列宗可都看著呢!”
有一個帶頭的,這些人也都大了膽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諫起來。
蕭臨淵看著這群人,也不動作,隻自吃茶不語。
誠國公等人垂頭頓足說了半晌,卻見蕭臨淵一副沒聽到的樣子,不由心頭惴惴,漸漸沒了聲息,齊齊轉頭看向皇帝。
皇帝乍著膽子向上撩了一眼,小心道:“太上皇,您看……”
蕭臨淵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道:“說完了?”
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皆伏跪在地不敢言聲。
蕭臨淵心下冷笑,這幫老朽,表麵上看起來忠心為國,敢言直諫,實則一個個利字當頭,隻顧自身得失,不然怎麼大顯受災受難時沒見他們站出來發一言出一錢?現在卻來管他的閑事!無非是瞄準他的後宮罷了。
若真叫寧寧將後位占了去,膝下又有一個太祖最純血脈的嫡子,那這些人的盤算豈不是要落空?
真是打得好主意!
“本上皇卻是沒什麼好說的,金冊上已然明明白白的寫了,太祖也是認了的,有法子你們就想,沒法子,也不用在這裏多言,你們可知道現下站的是誰的地方?連本上皇都尚且靠老婆養著,你們有什麼臉麵在此大言不慚?”
蕭臨淵說著起了身,“都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戳著礙眼,若是被主人家打了出去,別怪本上皇救不了你們!”
說完,大袖一拂,施施然離去。
留下皇帝、皇後和一堆臣子們瞠目結舌,這,這可是大顯英勇無兩無所不能的昭聖皇帝陛下?怎麼感覺吃軟飯還吃的這樣理直氣壯、引以為榮?
不過蕭臨淵有一句話可說到點子上了,那金冊是太祖所留,以皇族之血記錄每代帝王妻室子嗣,若得不到太祖認可,任你抹再多的血,那金冊上也不留下隻言片字。
反而推之,若是留在上麵的,便被視為得到了太祖的認可。
金冊上已然有了林寧和蕭玄的名字,那便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