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結結巴巴的,卻讓人聽了個清楚,當時沈春杏剛剛被張家休棄,便有一個大男人趕著叫媳婦兒,任誰都會誤解的呀!
皇帝和群臣的目光看向蕭臨淵。
蕭臨淵唇角一勾,“沒錯,當時本上皇的確說寧寧是媳婦兒的。”
啊!
眾人一片嘩然。
難不成太上皇和這棄婦之間還真有什麼不可說的情狀?這樣說來,那張耀祖前次告上殿來也未必沒有道理啊!
群臣看向蕭臨淵的目光帶上了一絲緋色,沒想到他們大顯戰無不勝不近女色的太上皇陛下還有這等桃聞逸事。
蕭臨淵卻是一笑:“所以說這才叫姻緣天定,我雖之前與寧寧並不相識,可在見到寧寧那一刻起,仿佛便聽到母後在耳邊說,那就是我的妻子,本上皇一向是重孝之人,母後的話自然要聽的,這才認定寧寧是媳婦兒,怎麼,本上皇聽母後的話找媳婦兒不行麼?”
母後?皇帝的麵皮抖了抖,太上皇您要不要這麼扯?將孝成賢皇後這麼隨意的抬出來不怕半夜她老人家去找您聊天麼?
群臣很老實的低下了頭,實則都在忍耐著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對於太上皇的無賴,一些老臣是知之甚詳,隻不過些許年不見,差點忘了,而一些新進的小年輕,則大為震驚,一副心神受創的模樣,好似很難接受他們眼中英明神武的太上皇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林寧對蕭臨淵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無賴、霸道、又護短,這一點看他平日對待小包子便知道個清清楚楚,一個跟才兩歲的親生兒子都能拉得下臉耍無賴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一時冷笑,看向楊氏:“太上皇與我之事輪不到你來評說。便依你所說,你當日不知道太上皇的身份,因此不分青紅皂白大加侮辱,又肆意打罵,還欲強搶衣食,致我二人於衣食無靠瀕臨死亡之地,我也當聽命於你,可若我聽命於你不曾反抗,又會是何等境地?”
“這……”
一個心智不全之人,一個瘦弱女子,在荒郊野外,無衣無食,不死還等什麼?
是個人都能想得到結果。
“敢問皇帝,當時我是該順從祖母,還是不該?”林寧看向皇帝,將問題拋了過去。
“這……”皇帝尷尬笑笑,看向下麵的臣子們,可一眾臣子早就縮成了個鵪鶉,沒一個接他目光的。
蕭臨淵支著下巴看向皇帝:“皇帝這般猶疑,莫非認為本上皇當日便該任人欺淩自生自滅?”
皇帝心頭大驚,忙下跪請罪,他這一跪臣子們自然也得隨著,呼啦啦一下跪倒一大片,“臣等有罪,還請太上皇責罰。”
沈氏族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說著說著就跪下去了,可看到一旁的秦公公不斷打眼,也慌不迭的跪了下去。
皇帝身上一個勁兒的冒冷汗,他是真不願意這麼一直挑戰太上皇的底線,也是他一直錯估了太上皇對林寧這個女人的維護之心。
“皇帝,你還沒回答本上皇的問題。”蕭臨淵一手在椅背上敲打著,冷眼看向皇帝。
皇帝忙伏身道:“是臣侄糊塗了,沒有將話說清楚,當日多虧了林娘娘心地善良,秉性正直,這才救了太上皇陛下,臣侄還要多謝林娘娘大恩!”
蕭臨淵一笑,擺擺手,“罷了,這救命之恩,本上皇已許身為報,就不用你費心了,起來接著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