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當朝的二皇子,更是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
如今自己跪在地上戚戚然看著他將兩個美嬌娘擁入懷中好不愜意,滿眼的不屑冷冷的掃視著他,麵容之上帶著無盡的不屑意味。
董宛期喉中一股子腥味,雙腿已經沒了知覺,否則她定然要站起來與那人拚命。可那又如何,自己怎也沒有料到那個對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竟然在自己的藥膳裏給自己下毒。
她董宛期聰明了一世,也未曾知曉如今會是這般下場,一個衣著墨綠的女子在二皇子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逗得二皇子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一聲:“準了!”
那女子施施然下了台階看著跪在地上的董宛期,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陰陽怪氣道:“哼,當朝侯府嫡長女董宛期,花容月貌,風華絕代,京城第一才女。”
她輕輕將插在她發髻間的蝶簪拔出,以簪尖劃動在董宛期的麵容之上,董宛期因身子裏的毒身體無力,隻能微微的躲開。
那女子一把抓住董宛期的衣領,狠厲之色溢在眼眸之中,笑道:“皇妃娘娘別躲呀,讓妾身給你畫個妝,這樣娘娘你走也走的漂亮些。”
董宛期瞪大雙眼看著那女子的麵容,接著她著急的朝二皇子瞧去,那二皇子嘴角輕勾,偌大的宮殿之中響起他清冷的聲音:“珂兒說的對,怎麼說也曾是本王的愛妃,走也理應當走的漂亮些。”
她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帶動著毒的發作,渾身已經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名喚珂兒的女子拿著簪子在她臉上狠狠的劃出一道一道的傷痕。火辣辣的劇痛,皮開肉綻的感覺,渾身上下的絞痛讓她痛不欲生。她的嗓子早已經被毒啞,閉上雙眼一行淚水落下。
…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杜家嫡女的閨房中傳出,十四如花的年紀卻麵色蒼白,瘦弱嬌小的模樣更是楚楚可憐。
她勉強的睜開眼睛,瞧見床邊懸掛著的如意結這才緩了過來,隨後珠簾響動,是外麵候著的婆子進來了。
“三小姐,身體怎麼樣了?”
那三小姐搖了搖頭,接過婆子端來的熱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溫熱的液體讓她身體漸漸的緩了過來。
“你先下去吧。”她擺了擺手,滿臉疲憊的模樣。
婆子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自打前幾天這三小姐落水後醒來,總覺得這三小姐與以往有些不大一樣了。特別是那雙眼睛不似十四歲未出閣的姑娘,比那大太太的眼神更讓她壓抑。
待婆子離開,她躺在瞧著床上懸掛著的如意結,她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剛剛那個是噩夢,還好是噩夢。
不過那更是她的過去,是自己還是董宛期的時候,死前的那一幕。自從自己醒來發現變成了杜家的三小姐後便還是會時常夢見前世的事情。
那個利用自己謀下權勢的二皇子,她一生驕傲,卻最後還是落得一個屍體任由賤妾踐踏的地步。
她攥緊被子,緊緊的抿著嘴巴,好在老天開眼,讓她重生在了杜家,她定要千百倍的讓他償還!
如今的她,已經是杜家三小姐杜月荷。她不知曉原身的主子遭到了誰人的毒害,她也會幫著曾經的“杜月荷”好好過好這一生。
杜家是當朝宰相府,而杜月荷是宰相府二夫人的嫡女。而杜月荷母親離世的早,二老爺就把底下的姨娘抬上了平妻位置,緣由也是杜月荷的外婆家也不是好惹的主,是武將門第。
所以千說萬說就隻允許抬個平妻,最重要的是這原來的“杜月荷”著實是個性子溫和之輩,若是稍稍幹涉一下他父親抬平妻之事,也不至於如今會被人明目張膽的推進池塘裏。
如今那平妻枕邊風吹多了,這杜月荷的地位也日漸低下了,且不說這宅子裏的人,外麵人可也更是清楚的很。
這些事情她不去調查也是清楚的,第一作為曾經侯府的嫡長女對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家世家還是了解的,加上嫁給二皇子後為幫他籠絡勢力更是調查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這樣,她才更有把握能一步一步的親手摧毀掉她帶給二皇子的一切,更要奪走他想要的一切。
杜月荷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接著喚來丫鬟給自己洗漱更衣。
如今已是景朝二十四年,曾經的董期宛已經離世兩年了。
正值深秋,杜月荷洗漱後便沿著小道朝著祖母院子裏走去,她記得這杜家的祖母倒是個慈祥的人,在她還是董期宛的時候曾有緣見到杜老太太一麵,也是她家中倒是沒有老太太未曾感受過這種慈祥,倒也有些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