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人,才會比人更加的可怕!
我發現了那些人,但是喬韻熙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隻有周曉生轉頭的時候,朝我露出了一抹讚賞的笑容,那似乎是在說:“了不起,這你都能發現!”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是怎麼發現這人的,更不會告訴他我眼睛的事情,爺爺當年對我說的話,我都還深深的記在心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在我輕笑著回應了周曉生之後,前麵也是出現了光亮,隨後我們便是一步步的走出了那山洞,來到了一處錯落有致的空地之中。
我之所以將其形容為錯落有致,是因為我眼前的一切都很有層次感,從水井、到梯田、再到草木,最後到房屋,都給人一種鮮明的感覺。
唯一的不足之處,也是最大的缺憾,就是這裏雖然也栽著草木,卻沒有任何的紅花翠草,一切都如我們在外麵看到的一切,死氣沉沉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如果是因為陰陽塚本身不陰不陽的話,那為什麼人能夠在這裏自由的出入,但是花草卻無法存活呢?
我的目光從那些草木上麵劃過,同時也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駝背的老頭兒,此時正在靜心修剪這那些半死不活的草木。
這個人的做法,同樣讓我感覺不可理解……
我想他不是不知道,這裏的草木是沒有辦法開花結果的,可為什麼他還要這樣修剪呢,並且在修剪完一棵之後,還會弄些肥料撒上去!
看到最後,我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於是就朝著前麵走了過去:“老伯,這裏本就是不陰不陽之地,草木能存活下來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何必非要苦求它們開花結果呢?”
“那你又怎麼知道,它們不能開花結果呢?”那老伯依舊在修剪著那些東西,甚至在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我……”
還別說,老頭兒的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我給難住了,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仍舊想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於是隻能苦澀的笑笑。
“老伯,這草木如果能開花結果,即便是你不修剪它們,一樣是能開花結果的,反之無論你修剪多少次,依舊還是無用功!”
“哦……”
這本是我無言以對,胡亂說出的一句話,但是當我說出去之後,那老伯口中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後便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長相,花白的頭發和胡須,紅潤的臉蛋,矍鑠的精神,乍然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的老神仙一樣。
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如同其他老人那般的渾濁,而是閃爍著清澈的光亮,與之對視的時候,我隱隱產生了一種錯覺。
似乎,它能將我的心事完全看穿一樣!
他就那樣的盯著我,過了好久才是歎息了一聲:“小友一席話,當真是驚醒夢中人啊,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都沒有鑽透這個道理!”
“原來,一切我都太過刻意去追求了,居然忘記了萬法的根本,要順其自然……”
“老伯,不是您沒有鑽透這個道理,而是您心中的執念太深了,如果放不開心中的執念,那麼您永遠都不會真正放開!”
前麵那句話是我信口胡謅的,但是沒有想到給歪打正著了,但是這句話,卻是我發自肺腑的,也是我想對這個老頭兒所說的,
因為我能看出來,他的執念實在是他深了,他太想要這些草木開花接過了,殊不知凡事都要有個度,月滿則虧就是在這個道理。
執念……
當我的話說完之後,這老頭兒又陷入到了沉思當中,口中一遍遍的呢喃著執念兩個字,過了良久之後,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就在在這一刻,我t突然感覺老頭兒身上的氣息有了不同,不再是之前那種嚴謹、壓抑了,而是變得鬆淡、平和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老頭兒在短短的瞬間掙脫了什麼東西一樣,如果非要我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我所能想到的隻有破繭成蝶。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它就是在我的內心之中蔓延著,久久都揮散不去……
而且,感受著這種氣息,我感覺內心之中有什麼東西出現了鬆動,就連頭腦在此刻也是清晰了很多很多,這讓我很是詫異。
不過伴隨著這種詫異而來的,還有充斥於我內心之中的苦澀,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眼前的老頭兒是誰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我們要找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