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蝶影、喬韻詩、喬韻熙其中一人告訴的!
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將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細節,無論是蝶影第一天晚上前往荒僻之地的時候,還是說昨晚我看到的那道人影,所出現的時間都是在子時左右。
我相信那一切並不是巧合,或許就是到了午夜的時候,我才能夠真正的走出這座村子,如果我現在魯莽行事,不僅走不出這座村子,很有可能還會驚動了那個女孩兒。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走出去,一定要等到子時的時候……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我輕輕的將門關了起來,隨後便斜靠在了椅子上麵,靜靜的等待著午夜的降臨。
等待,往往都是漫長的,尤其是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之中,我所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心跳,這種聲音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還沒有跟這座詭異的村莊融為一體。
嗚……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終於當一陣風突兀卷起的時候,昨晚那讓我頭腦出現昏脹的香氣再次出現了,當我失去意識的片刻,恍惚又看到了一道影子。
呼……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後輕輕的從房間之中走出去,翻牆到了外麵之後,辨認了一下方向,飛速的朝著山下奔了出去。
這幾天恰逢失誤左右,尤其是在沒有了孽氣的籠罩之後,目光可以看出去很遠很遠,但是入目的所有景象當中,我都看不到哪怕一棵大樹。
要到那裏去找呢?
焚香、叩首、觀北鬥……
當那嫋嫋的青煙衝天而起的時候,我運足山眼朝著四周看了過去,終於在那正南方看到了一片山崖,那山崖的上麵生長著很多的粗壯崖柏。
崖柏,這種的東西在山中是很常見的,通常都是因為鳥兒使用了柏樹的籽之後無法消化,從而排泄到了山野的縫隙當中,開春的時候就會生根發芽。
但是因為山崖之中的土壤有限,所以崖柏的每一次的生長,其實都是一個艱難開拓的過程,它們需要將根莖紮入到懸崖峭壁之中,從而吸取更多的養分。
這樣的惡劣環境,賦予了崖柏十分頑強的生命力,無論是幹旱還是洪澇都沒有辦法讓它們屈服,當然這其中也涉及到了一個弊端,那就是崖柏的生長周期十分的長。
往往一根大腿粗的崖柏,都是要生長百年的時間!
但同樣有弊就有利,這樣的生長周期,換來的是崖柏十分細密的紋路,可以說比普通的鬆柏要堅實的多,而且分量也是更重,保存的時間也更長。
因為百年的崖柏,將其攫取下來之後,自然風幹就需要好幾十年的時間!
但正是因為我了解這些東西,此時才會露出了吃驚的神色,因為我所看到的崖柏,每一顆都有著水桶那麼粗,在那最高的懸崖上麵,甚至有著一顆雙人合抱之粗的崖柏。
如此粗壯的崖柏,究竟經過了多少年風雨的洗禮,我很難估算出來,但是那些水桶粗的崖柏,我估計最少也有七百年了,因為到了大腿粗細之後,想要繼續生長是極其艱難的。
“那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崖柏呢?”
我的心中盤桓著這樣的疑問,但同時也充斥著莫大的喜悅,因為那裏的每一棵崖柏上麵都有著斑駁的痕跡,那痕跡看起來像是被燒灼過一樣。
可我知道那並不是火焰造成的,而是天雷!
換句話說,那裏的每一棵崖柏,都能稱之為雷擊木!
“這麼多的雷擊木,那裏該藏著多少的邪物啊?”
有雷擊木的地方,通常來說都是邪物的避難所,那裏的雷擊木如此之多,意味著那裏的邪物也就更多,所以我頓時就有了一些擔心,這一趟能不能順利的弄到雷擊木呢?
畢竟對於邪物們來說,雷擊木就是性命,我要取人家的性命,怕是沒有人會同意吧?
可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答案,是沒有!
所以,不管那裏有著多少的邪物,不管那裏多麼的危險,我都必須要過去,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必須要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