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們化學的是一位妙齡女老師,二十六七的年紀,平時戴著一副方框眼鏡,雖然談不上什麼貌美如花,但也算看得過去。
她姓歐陽,據說是某所重點高中調撥過來的,講課風趣,喜愛互動,教學質量堪比萬能的茉風老師,然而……我並不喜歡化學。
見我和雪織朝化學實驗室走來,歐陽老師合掌笑道:“麻煩你們打掃一下這裏,我先去上課了。”
哈?就這樣把我們賣了?
見我們心有不甘,歐陽老師拍了拍我的肩道:“高二的化學實驗室已經三年沒有開設了,由於時間緊迫,我們隻能安排學生來打掃。不出意外的話,你們下一堂課就會在這上,所以……幹巴爹!”
神他喵幹巴爹,那麼大的實驗室,隻打發我們兩個人來掃?
歐陽老師交割了鑰匙與我,甩起長長的馬尾辮,有模有樣地扭開了,隻剩下我和雪織孤零零地站著,略有點不知所措。
三年沒打開過的實驗室,看上去比其他教室更加陰暗。我將鑰匙插進鎖孔,用力紐扣了門。一道煙塵直撲在我和雪織的臉上,使我們不停地咳嗽。
撇開漫天飛舞的煙塵不說,裏麵的擺設更加狼藉。破碎一地的試管、凝固在桌上的不明化學液體、雜亂不堪的燒杯架、斷成兩截的玻璃棒……隻有想不到的,沒有看不到的。
“動手吧!”雪織取過靠在門邊的掃帚,將其拋擲給了一臉懵逼的我。
我略好奇地問道:“妳不嫌髒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你才嬌生慣養,你全家都嬌生慣養。”雪織不開心地哼道:“我的房間都是自己動手整理的,這種小事怎麼可能難倒我?”說完,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電風扇,又指了指四邊的牆角,“這裏我夠不到,所以交給你做,別的都我來!”
“呃,這對於我來說是不是太輕鬆了?”
“照顧兒子是應該的。”雪織又耍了一回酷,搞得我有點欲哭無淚。
“論齒序,我也算是妳的哥哥吧!整天說這種話,妳就不怕思維混肴麼?”
“思維混肴……嗬嗬……”雪織抱胸冷笑道:“像你這種名不經傳的弱者,隻配受人欺負!”
名不經傳……她還真敢說呐……
見我無言以對,雪織又開始得寸進尺了,“不做出改變,你這輩子隻能當他人的配角!”
“配角又何妨?沒有配角,妳能一個打五個?”我忍不住吼道:“話不要說得太過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所以……”
“所以能慫就慫?你真的很弱哎!”雪織怒開嘲諷模式,將我噴的無地自容,“你若是真有膽量的話……推倒我試試?”
“為什麼要推倒妳?我和妳又沒有近仇遠恨!”不明真相的我聽不出雪織話裏有話,很隨意地帶過了。
“連推倒都不敢推,你算什麼男人?”
雪織將嘲諷模式開到了極致,徹底激怒了我內心中的他馬西。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請求,竟然要我主動推倒她……
迫於壓力,我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腰部,輕輕一推……雪織仿佛摧枯拉朽的破碎落葉,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就在這時,天花板上的電風扇轟然坍塌,摔碎在我和雪織之間……